王麻子买肉的时候,排在他周围的人大多买好肉走了,但是后来的人看见了他刚才的骚操作。
有人大声喊道:“是的,我看见了,他的确买了,也的确喊了。”
胡秋月感激的点点头道:“谢谢。”
她回头望着王麻子,怒道:“我当时就觉得你不对劲。
买两斤肉值得这样到处嚷吗?现在才知道,你是故意的!
早就想好了要来讹我!
所以买肉的时候故意嚷得人尽皆知,这是挖好了坑等我跳呢!”
王麻子恼羞成怒,骂道:“放屁!
我又不认识你,讹你什么?不要扯东扯西的,你家的肉有问题,我媳妇吃出问题了,赔钱!”
胡秋月说了一大通话,唇干舌燥,见王麻子油盐不进,硬是说她家的肉有毒,气得浑身哆嗦,差点站立不稳。
白竹站在一边,早气得脸色煞白,他紧紧抓着秤砣,板着脸,抿着嘴,怒睁双眼,恨不得冲上去一秤砣砸死王麻子,让他闭上那张讹人的臭嘴。
但他向来胆小,哪怕气的浑身打颤,也不敢举起秤砣砸人。
这时见胡秋月快气晕了,颤抖不已。
宴宴又小,自己再不站出来,今天一家人要被人欺负死,只怕手上的钱也保不住,要被人讹走。
可是他害怕啊!
虽然在家里话多起来了,敢说敢笑的,也跟着张鸣曦和胡秋月卖过几次东西,见过一些世面,但在人前一向不敢大声说话,都是躲在他们身后做事。
现在面对这么多人,他实在没有胆量去吵。
他腰背笔直,紧张得浑身绷成一张弓,想上前理论,又不敢张嘴。
他紧紧的抿着薄唇,杏眼圆睁,想上去推开王麻子,又不敢迈腿。
他紧张的望着胡秋月,鼻尖冒汗,双手紧紧捏着秤砣,秤砣要不是铁的,只怕已经被他捏得粉碎。
胡秋月上头被太阳晒,下头被王麻子的臭口水熏,站立不稳,身子摇晃了一下,好像要倒下来。
白竹顾不上害怕,本能的往前一步,忙扶住胡秋月,搀着她后退一步让宴宴扶着。
白竹深吸一口气,站在前面,把他们两个护在身后,望着王麻子,再三给自己打气,刚才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的话脱口而出:“你说我家的肉有问题,肉呢?拿来我吃给你看,既然你媳妇吃了肚疼,那我吃了也该肚疼!
你说你媳妇吃了我家的肉快死了,那我吃了也该死了!
我不怕死,把肉拿来,我吃给你看!”
白竹瘦瘦小小的,沉甸甸的髻坠在脑后,满脸红涨,嘴唇哆嗦着,紧张得说话的声音也是颤抖的,但双目喷火,似乎像用一腔怒火把王麻子烧死。
明明很害怕,但瘦小的身子还是勇敢地站在前面,老母鸡护雏似的保护着身后的两人。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还带着颤音。
因为害怕,也因为委屈,两只圆溜溜的杏眼盈满了泪水,他却倔强的抿着唇,仰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
乡下人大多心地善良,见不惯地痞无赖这样明目张胆的讹人,有人看不过眼,帮着白竹道:“这个小夫郎说得有理,把肉拿出来,让他吃。
他既然敢吃,就说明没问题。”
人群中“嗡嗡”
声一片,很多人赞同的道:“对啊,你说买了肉,肉呢?拿出来让他们家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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