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阔脱丝晶莹的耳垂像一粒葡萄,诱惑得他忍不住轻轻咬了一口。
陶阔脱丝嘤咛一声,融化了一般粘在了他得身体上。
李旭抱着一团跳动的火焰,缓缓坐了下去。
两匹马哕哕叫了几声,不耐烦地跑远。
天地间顿时空旷起来,夕阳下,草尖上,只留下一双互相依偎的影子。
“你是父亲一样的英雄,而我又没晴姨那般的心机……
“我不是英雄,我只是小行商,来自中原的小行商……
“你是我的英雄,永远都是……
娇艳的殷红缓缓迎来,遇到坚硬的双唇,看不见的闪电突然涌起,激发了一场小小的雷暴。
如流云般,两道颤抖着的睫毛轻轻拂拭在被草原上的风吹出了几分男子粗糙的面颊上。
风止,草静,一颗羞红了脸的夕阳缓缓向西方躲去,躲去。
“的,的的!”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敲碎了草原上的静谧。
紧接着,远处又传来了一声女子的惊呼。
绵羊慌乱的惊叫、牧羊犬狂噪的咆哮,惊雷般从远处同时滚了过来。
“是帕黛!”
李旭和陶阔脱丝同时跳起。
阿思蓝的妻子帕黛已经怀孕八个多月了,她却不愿意躲在毡包中待产。
每天坚持着走到草原上,安排自家的属户和牧奴抓紧时间收割秋草,木柴。
草原上秋天很短,夏天刚过去没多久第一场雪就可能落下来。
去年的征伐为阿思蓝家中增添了十几个奴隶和一大堆牲畜,如果不趁着落雪之前储备足够的木柴和草料,寒冬来临后就可能有人或牲口冻死。
陶阔脱丝吹了声口哨,把两匹坐骑唤到了近前。
二人飞身上马,从马鞍后不约而同地摘下了角弓。
敢在苏啜部营地附近撒野的,只可能是孤狼或者铤而走险的马贼。
霫人有保护妇孺的传统,无论是兽群和马贼来多少,李旭和陶阔脱丝都有义务保护帕黛安全逃离。
“应该带着甘罗出来!”
李旭一边拼命驱赶着坐骑,一边后悔地想。
甘罗已经长得比任何牧羊犬都大,嚎叫时凛然生威,有它在,即便是上百只的野狼也不敢靠近羊群半步。
“是雕!
是雕偷了阿思蓝家的羊!”
陶阔脱丝指着天空大喊,声音如释重负。
雕是天空中的霸主,从天鹅、羊羔到野兔,所有身体比其小的活动生物都是其袭击对象。
在夏秋之交,小羊羔刚刚脱离母羊庇佑,对外界危险懵懵懂懂。
骨小肉嫩的它们是大雕的最佳狩猎目标。
顺着陶阔脱丝的指向,李旭也看清了那只低飞的身影。
那是一只成年黑雕,双爪握着一头肥硕的羊羔,所以飞得只有三十余步高。
流云般的雕影后,几十匹骏马快速飞奔,马背上的骑士一边挥动缰绳,一边向大雕发出大声喝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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