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很久。
来者面如冠玉,年轻的面貌不像是在朝混迹多年的老手。
艳美的长相让他在皇帝身边颇为得宠,否则也不会一步登天,做到宦官的二把手了。
阎钰山勾唇笑了一声:“陶大人,别来无恙啊。”
雨中,他带来的人一直为他举着伞,手都僵了。
他却是气定神闲,如兰优雅。
陶维摆了一个“请”
的手势。
两个人一齐进入陶维的书房。
陶维是内阁首辅,住的地方却很不符合他的身份。
阎钰山一眼览尽他书房的布局,墙上挂了几幅字画,其中也有名家大师的笔墨。
书桌有点乱,铺了许多书,笔尖上还有墨,没洗净。
从后门一路进来,宅院也不大,看着很是清贫。
做得太假了,反而让人怀疑。
京官里能有几个做到真的不受贿的?指望皇帝发的那点儿官俸,怕是早就喝西北风了。
阎钰山笑了笑,足够妖冶艳美的面容让陶维也不禁晃了神,如果这副皮相安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得多么的红颜祸水?
说不定有祸国的危险。
陶维失神的片刻,阎钰山已先开口说道:“我交代给大人的事,不知大人有没有照办?”
陶维皱了眉,才说道:“阎督主也该是明白,立太子一事非同儿戏,虽然我等能够上书禀明陛下,最终决策也要看陛下的意思。”
他好歹是个内阁首辅的身份,岂容一个阉人拿捏他?做样也要先把气势摆出来。
阎钰山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他,道:“既如此,陶大人的意思也就是说,忘记了我是如何助大人一臂之力,将林首辅赶下了内阁的位置,又是忘记了,我是如何助大人一臂之力,帮大人从内阁老四的排行,升到首辅的地位?”
陶维怔了怔。
阎钰山妖美的容颜,挂了一个温柔的笑。
陶维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
阎钰山拍了拍他的脸,还是那么轻描淡写的目光,轻轻说道:“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我摔到谷底了,自然是不会忘记往常同甘共苦过的陶大人。
陶大人,您说,是不是?”
陶维的身子僵住了,声音发哑,说不出话。
是啊,他们两个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为了做到首辅的位置,他借用曾经看不起的阉党的力量,暗中勾结,营造机会。
不惜制造血案冤案,无数人涉及其中,都是因为他的贪心不足。
林大人好像还有个女儿在顾府里面做了姨娘,也不知道顾府会不会因此徇私报仇。
不过顾老太爷已经死了,凭顾老太爷两个儿子的实力,不足为惧。
但陶维还是怕,只要阎钰山面见圣上的时候,一句话,就能够让他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在朝中再无安身之地。
陶维不敢赌,福建巡抚田大人的下场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好不容易才拿到内阁首辅的位置,但是被一个阉人拿捏,叫他心头也是不痛快。
陶维气得面皮发抖,气到牙齿都发颤了,说道:“阎大人想要我怎么做?”
阎钰山眉目舒朗,忽而一笑,道:“皇后娘娘没能诞下龙子,是真的可惜,不过这样,其他的皇子才能有机会。
我听说陶大人在朝中当众表述了‘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言论,真是精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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