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答应你,你能信吗?你都不在了,你管我是跟着廖神医云游四方,还是改嫁他人……离开二爷,我便是新生,好与不好,二爷都奈何不得,说起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总有本事,把残酷的事情说的直白简单,让人无以言对。
秦问舟一时拿她没辙,苦笑:“那时宁觉得我该想些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是庸人自扰,可心不由己。
曾经年少,无知无畏,每次出征前都带着必胜的决心。
加之,家有兄长托底。
因此,不曾有过与家人难舍难分的情绪。
倒是一些老兵,出了老远还在朝妻儿老母挥手,一遍遍地叮嘱要珍重,要好好吃饭,不要着凉,家中的活儿量力而行……
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引得那些半大小子嘲笑嬉骂他们像妇人一样啰嗦。
自这次从鬼门关逃了一次回来后,秦问舟再细细回味那些场景时,才体会到,那些老兵每次重复的情绪都不一样。
一次比一次沉重,一次比一次揪心。
他们不是怕死,怕的是连接在亲人之间的那根名叫牵挂的线,会因他们的死,将他们最在乎的人一并拽进地狱。
秦问舟现在就是这种心情。
可他偏偏遇到一个温时宁。
一个简单又强大,纯粹又通透,良善又固执的小小女子。
她被这人世间最大的恶意对待过,却不曾被束缚。
她的心是自由的,爱恨皆有自己的主张。
他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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