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在夜色中无色地笑了笑,笑意无论如何都无法抵达眼底,他下床穿上拖鞋,没有看费林林,只说道,“你先睡觉吧,我去洗个澡。”
其实这个时间早过了费林林平常入睡的点,要不是延和小里克突然坐私人飞机回来,她此时恐怕已经在梦中。
闻言她应了一声,“嗯,你去吧。”
一个声音永远都轻声细语的女人是不可能察觉不出延的情绪的,但知道是一回事,为之动容是另一回事。
费林林显然不想讨论复婚的事情,只好忽略延那些轻微的、在可控范围内的不满。
她最后只看了眼二十四度的空调,躺在床上很快睡着了。
黑幕隆重深刻覆盖整片大地,别墅里面也只有几盏灯还亮着。
可以放得下几张大床的主卧里静悄悄的,仿佛连尘埃都不会在夜间飘扬,只有香薰从炉子里散出清淡的木质香味。
二十分钟后,男人踏入主卧,经典款睡袍穿在他身上尽显优雅和品味。
他的人生在那五年的空档里只剩下工作,期间收购了一些奢侈品企业,身上这件睡袍就是战利品。
别人耗费几十年时间培养的裁缝,在利益和金钱的强大魅力下为延量身定制这件睡袍,又是设计师在无数次翻阅延的新闻报道和揣测他的性格后设计图稿,精致和个性精妙平衡,没有贴上品牌,但每一根线条都彰显着绅士品味。
睡袍随着他的步伐泛起轻微的褶皱。
半合的窗帘外面是灯火辉煌的夜,星星点点的光芒突破夜色,高楼大厦在星空中熠熠生辉,景象恍若白昼。
卧室的窗帘自动关上。
延垂眸,静静地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
她的脸相当精致,在大床上显得尤其小巧玲珑。
这优雅动人的鹅蛋脸,美得无法用语言形容。
她鼻子小巧、笔直而富有灵性,鼻翼微张,小嘴轮廓分明而端正,皮肤上覆着一层淡淡的汗毛,犹如未经人手触摸过的蜜桃上的绒毛。
那黑玉色的秀像瀑布一样散开,在空气中散出诱人的信号。
延手指微动,但一想到她拒绝复婚的坚定态度,他就能立马压制下汹涌的情欲。
修长且节骨分明的手从没做过粗活,手背光滑精致,曲指抓住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到二十七度,然后用那床冰岛雁鸭绒被盖住她的身体。
男人转身出去,从头到尾动作都很轻,没有把人惊醒。
然而,一个小时后,费林林在热浪中醒来。
四面八方的炎热让她受不了,后背出了一些热汗,睡衣湿了之后显现出若隐若现的美感,额头也出了不少汗,头贴在脑门,凌乱又性感。
她起身猛,头略有一些痛。
因为总是熬夜,甚至有时通宵做科研,她得了头痛的毛病,太久不睡觉或睡太久都会作,莫名其妙的时候也会隐隐作痛。
头就像只剩下最后一根薄弱的神经绷着,而这根神经有着一段即将断裂的缺口,动一下就断掉了。
这种时候她还有思考的力气,担心自己起床会吵到延,所以小心地侧目去看,心里只希望不要吵到延。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身边没人。
这种意外让她心里生出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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