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领头看了看,沉声问:“县里怎么了?”
妇人说:“土匪进城劫掠杀大户,各大户又联手对抗土匪,两败俱伤后,又有别处来的流民进城哄抢。
县官早就跑了,也没人做主管事,好好一个县,就这么毁了。”
她又喃喃:“没有人祸,也有天灾,总归是一样的。”
段领头在心里叹了口气。
以往他做完生意回家,必定要在这县里最好的客栈住上一晚,那时心情总是迫切又雀跃。
因为能平安来到这里,就代表着,再翻过一座山,就到家了。
他和那客栈的老板都成朋友了。
现在朋友是死是活也无从得知了。
段领头难免有种物是人非的悲凉。
哦不对,这县城都不是原来的县城了,什么都没了。
他现在甚至担心,这座山能不能顺利翻过去。
而山后的家乡,此刻是否因为南下的流民过多,而陷入危险之中。
妇人见他沉默,又俯首贴在地面上,使劲磕头。
“求求您了贵人,接纳我妹妹吧,她不会给您添麻烦的,若是遇到危险,您不必管她,只求您带她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
眼前这个孩子与姐姐相依为命,而她的姐姐经历了什么,项容一眼就能看出来。
大概她姐姐也是通过这种方式,才让她们姐妹俩勉强活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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