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证据。
常安觉得自己好像在朝着一个更深的深渊迈进。
她低头用缠着纱布的那只手抱住膝盖,再次重复:“走吧,至少给我留一点起码的自尊。”
陈灏东垂头也狠狠咽了一口气。
冲动过后就是荒芜的残局,他此时就像一个落魄的斗士,在对与错,因与果之间较真,可是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
“好,那你早点休息,有事就按服务铃。”
出去之时陈灏东替常安把门带上,又借着门缝那点光看了眼床那一枚小小侧影。
后来很多年他不断梦到这个场景,一扇门,一个弓着背独自坐在病床的小小人儿,他也不止一次问过自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做成了自己想要做的事,可是代价却是放弃常安。
到底是输了还是赢了?
这边陈灏东藏着一腔心事出来,合上门,转身却看到靠在走廊墙上抽着烟满目幽深的男人,不过陈灏东也没什么惊讶,毕竟事情闹得这么大,他出现在医院也很正常。
陈灏东走过去,两人对视一眼,但彼此都没有说话,其实各自身份尴尬,到这地步好像说什么都是多余。
周勀也只是短促的一眼,很快低下头去又把烟咬到嘴里,也顾不上医院规矩了,反正深更半夜也没人会来管,而他需要这一点点辛辣来充斥空虚的肺脾。
只是烟抽得猛,也烧得快,才一会儿工夫又要到头了。
陈灏东也已经从他面前走过去,拎着外套,跨着步子,后背的衬衣有些皱,都是刚才在里面被常安抓出来的手印子。
周勀低头把烟扔到地上,鞋头碾了几下,脚边已经三四个稀碎的烟下股。
陈灏东走后常安叫护士拔了针,倒睡了一会儿,但很快就被疼醒了,大概是麻药到了时间,缝针的地方一星一星疼,起初还好,可是越往后越难熬,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躺在病床,那滋味真是糟心,于是干脆不睡了,起身拿手机,手机在旁边柜子上,结果一时没抓捞,半空中手机掉了下去,“砰”
一声。
“怎么了?”
病房门就在那时突然被推开,常安吓了一跳,缓过劲才看清走进来的是谁,顿时脸色就沉下去了,把他当空气,揭开被子只顾去拿手机。
周勀大概已经做好心理建设,横竖逃不过要看她摆面孔的,于是也不介意。
“我帮你拿!”
他走过去要帮常安捡手机,可常安才不要呢,自己利索下床抢先一步把手机捡了起来,也不说话,上床继续躺下。
周勀无语地摸了下鼻子,却听到床的人“嘶”
了一声,大概是躺下去的幅度太大,牵扯到伤口疼得撕心裂肺。
周勀问:“怎么样?要不要叫医生?”
常安忍着疼不理,干脆转过身去留给他一个后脑勺,这下可好,周勀清清楚楚地看到她后脑勺上包住的纱布,就连病服领子上还沾着许多干掉的血迹。
虽然当时他没在场,但听护士说常安送来的时候已经晕过去,整个后背都是浸透的血,伤口虽然不长,但因为是酒瓶敲的,玻璃刺进去里面戳得有点深。
周勀想到这便用双手盖住脸沉沉出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现在大概很生气,毕竟这件事因我而起,但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想解释一下,我跟那个女孩真的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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