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番一而再再而三的攻势下来,饶是自诩面皮如铁墙的许长安,也经不住了。
薄红从他脸颊蔓延到耳根,又从耳根陆续往下,逐渐将他裸露出来的小半截脖颈全都染上了胭脂色。
“够了!”
最终还是许长安先承受不住,一把堵住了薛云深胡作非为的薄唇。
感受到掌心的温热,薛云深停了下来,他困惑地直视着许长安,精致朦胧的眼睛里,又有些湿漉漉的泪意。
许长安被他的目光盯得心肠都软了,不由略略松了些捂紧的力道。
察觉到许长安的松动,薛云深立马揪住机会得寸进尺。
他直接扒拉下来许长安的手指,再次低头吻住了许长安的唇。
坦白来说,要不是那群被关住的马贼不死心,企图制造幻境来逃跑的话,许长安和薛云深估计要窝在房间里玩一整天的你亲我我亲你的游戏。
听到外面传来的喧哗,许长安匆匆结束了深层次交流,拉着明显意犹未尽的薛云深,去了船只第三层舱室。
被幻境迷惑住的,是一个掌管牢门钥匙的校尉。
许长安与薛云深两人到的时候,校尉正夹在红衣裳的幼童和吉祥之间。
由于才和薛云深唇齿相离不久,这回许长安轻而易举地看清了马贼大哥,即红衣幼童的额间,竟然空无一物。
许长安好悬没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他先看了看吉祥,吉祥额间的是一朵菌盖白色的蘑菇。
转头又看了看校尉,校尉额间是开着黄色小花的婆婆丁。
最后转头再来看红衣幼童,结果依然是空荡荡的洁净。
“他的花呢?”
许长安问。
薛云深目光顺着许长安的视线望过去,当即明白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说的是什么了。
“他花苞在七岁时被切除了。”
薛云深解释道。
许长安闻言错愕地侧过头:“所以他永远是长不大的模样?”
薛云深嗯了声,仿佛知道许长安接下来要问什么似的,接着道:“这株曼珠沙华,已经快年至不惑了。”
年至不惑,那就是快四十岁了。
许长安神色颇有些复杂地重新投去视线。
与吉祥胶膈住的幼童,包子脸大眼睛,模样不过七八岁,却束着成人的发髻,衣裳亦是老成庄重的样式,浑身打扮看起来完全不像孩童。
事实上,也的确不是孩童。
许长安想起当初听他爹提过的,在大周若是无缘无故嗅了人家正开着的花,是要负责娶人家的。
“他是不是……”
许长安欲言又止。
“没错,”
听了一耳朵墙根的吴将军叹息一声,插话道,“他被处以过割刑。”
割刑,即切除花苞,使成年的再不能生育,未成年的永无成年可能。
吴将军看着面前满头大汗的幼童,与神色轻松的吉祥,目光却仿佛透过他们,看到了更久远的曾经。
“他叫卷云,是当年我家乡那边远近闻名的人物,三岁能诗,五岁可赋,模样又生的精致,不知道引得多少人嫉妒。”
“当时,有家方姓人家和他家交好,说是世交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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