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教旨主义?”
阿德里安看着半空中投影在空气中监控,憋着笑。
冰山一样的奥尔加居然指派了这么活泼可爱的小女仆去照顾“神子”
吗?他不需要细想也能猜出奥尔加修女的心思,她不过是想在这位神子刚刚来到伊洛波的时候提早与他建立信任关系。
只不过,现在这少年就像吸水的海绵,外界教授他的一切他都会记在心里,不断吸收。
至于筛选这些知识?那还太早了。
这位客人需要安全感,而安全感来自于他对自身现状的理解,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需要交流与信任,才能让他放下心防,让他主动去学习我们安排的课程,主动成为监察官大人所需要的人才。
此刻的他吊儿郎当地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与其他圣城视者一样,阿德里安拥有自己的办公室和房间,而每一位视者对于自己房间的布置都非常风格化。
他的办公室如国王的正殿一般豪华,十六根立柱暴发户一般地镶嵌着人头大小的宝石,支撑着圆形穹顶,在弧顶上用红色与蓝色的贵金属勾勒出神教的历史画卷。
从拱形的穹顶最高处,光芒如瀑布一样下落,像流水一样汇集,在距离地面四五米处居然变化成了轻盈的纱帐,笼罩着橡木色的书桌与沙发。
这房间的富丽堂皇与整个教堂格格不入。
阿德里安关闭屏幕,站起身,打了一个响指,所有这些奢华与富丽都如坍缩一般,被吸入他胸前装饰一般的水晶球内,只留下了一张沙发,在徒有四壁的房间孤零零地摆放。
而他走出房间,并没有回头看这空空荡荡的黑暗一眼。
糟了,想去厕所。
周培仁真是尴尬他妈望天——尴尬在天上飞。
身侧两米外站立的女仆一直处在半欠身非常谦恭的待机状态。
刚刚的十分钟里,周培仁吃果子她递水,周培仁擦嘴她热餐巾,周培仁吃完她收拾,动作利落反应迅速,像极了宠物医院的大夫。
这人,这人,这人是我的饲主么?
可是上厕所咋办?周培仁突然想到,即便他的身体已经几乎摒弃了排泄这种生物最基础的功能,但是长久以来的常识和习惯让他不禁在身体没有任何需要的时候产生了上厕所的冲动。
他偷偷环顾四周,经他确认,这屋里没有厕所也没有猫砂盆,外面有厕所吗?问刚见面的女士这样的问题是不是有些失礼?
在一番心理纠结之后,他还是比划着问道:“那个啥,厕所,托艾雷特?Wc?御手洗?大条、臭臭的?”
女仆歪头,听不懂,但还是带着职业中略有一些紧张的微笑。
周培仁歪头,讲不通,但也带着作为暖男和帅哥职业性的微笑,三分疑惑三分礼貌三分尴尬,略带一分内急。
“如果您是在这宫殿里找厕所,那您确实找不到。”
阿德里安在门口,微笑着看着他,似乎并没有开口。
事实上,从数百年前,圣城上一次翻修之时,就已经去除了厕所这样落后的设施。
我擦嘞????有人说中文???周培仁快哭出来了。
在这陌生的世界,乡音的出现几乎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而他不知道的是,阿德里安所用的语言依然是伊洛波的通用语,只不过作为成熟的视者,他拥有将话语直接传达到周培仁内心的能力,这也触发了周培仁对于这种语言理解的记忆。
“走吧神子大人,我带您去厕所。”
阿德里安说道。
神子大人?我?周培仁突然想起自己被带到这个世界的过程,那一句耳畔的低语,突然脊梁沟都发冷,浑身鸡皮疙瘩。
不过他确实没有多余的犹豫,内急,或者说是他心理暗示中的内急,让他没什么选择的空间。
();() “您好。”
周培仁说道。
这里的每个人都非常有礼貌,他们的礼仪让周培仁感到拘束,这种拘束感不仅体现在过于礼貌而产生的的距离感和陌生感,也有一部分是自己无法融入其中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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