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声,我以为你找了真爱,可以好好过一辈子,可你现在这副样子让我很怀疑,哪怕遇见的事真爱,你是不是可以守护住?”
方青子有点好笑道,“你知道吗,很多时候好像都是别人对不起你,但你有没有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过问题?你还年轻,你才二十出头,但司念姐呢?”
她有点难过道,“她快三十岁了,她老家的同龄人在她这个年纪孩子都满地跑了。”
叶蜚声的表情在她说到这些的时候才有了稍微的变化,方青子见此,放缓了语调说:“你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你应该知道司念姐这个年纪还可以打多久比赛,赖着不走又有什么后果,她承担压力是你的双倍,付出的努力也不比你少,但人到了一定阶段,总得退位让贤,电竞是年轻人的战场,它热血、疯狂,可以创造无数种传奇,但它也残忍冷酷,充满硝烟。”
走上前,拍了拍叶蜚声的肩膀,方青子特别诚恳地说:“我想了很久要不要跟你说这些话,最后还是忍不住跟你说了,至于最后要怎么做,没人能干涉你的选择,我希望你可以幸福,也希望司念姐可以幸福,就这么简单。”
语毕,方青子转身回了房间,偌大的一层只剩下叶蜚声,他站在原地,双手握拳,干净的眸子毫无情绪地抬起,盯着刺眼的吊灯,哪怕光芒刺得他眼睛几乎都睁不开,时间长了眼睛都快被照得仿佛要瞎了一样,但他却一点都没动。
司念这一觉睡得出奇得安稳。
或许是因为想通了一些事,做了自己的选择,或许是因为,喝醉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并没有宿醉之后的头疼欲裂,她照着镜子,仔细地摘掉额角包的纱布,观察了一下伤口,简单重新上过药之后就放弃了包纱布。
其实就是磕了一下,流了点血有点肿起来,给她包扎的人实在有点小题大做,从熟练的手法和精致的处理上来看,不会是任何一个粗心大意的队友,肯定是总是仿佛什么都可以搞定的易琛。
又当爹又当妈的易琛,还真是居家好男人的首选,难怪夏冰淇那么执着地喜欢了他那么多年。
想到夏冰淇,不免又想到她和易琛之间的种种问题,以及……易琛和她之间的问题。
作为朋友,她不应该跟自己朋友喜欢的男人走太近的,昨天晚上那种事情发生一次就够了,这辈子她都不会有第二次。
洗漱完毕,司念下楼准备吃饭,煮饭阿姨一早就来了,准备了丰盛的早餐给他们,对于一个电竞战队来说,吃得好不好直接关乎到他们的比赛发挥和训练心情,所以这位煮饭阿姨易琛是千挑万选来的,做的饭超级超级好吃。
“司念姐。”
方青子一眼就看见了下楼的司念,也看到她拆了纱布:“你怎么把纱布拆了啊?”
她有点担心道,“伤口这样暴露在外面搞不好会感染的。”
司念不在意道:“其实伤口一点都不大,就是我不小心撞了一下而已,完全没必要包扎,不包反而好得更快。”
方青子还想说什么,司念直接拉着她说:“今天吃什么?我都快饿死了。”
看她好像和平时没两样,丝毫没受到叶蜚声的影响,方青子反而有点不放心,她皱眉看向坐在桌子另一边的叶蜚声,他靠在那里,面前摆着谢源讨好他的早餐,谢源跟大太监伺候皇帝一样伺候他,可她看得见,他的视线总是若有若无地观察着司念,哪怕他掩饰得很好。
正在方青子替他们发愁烦恼的时候,司念主动和叶蜚声说话了。
她拿了豆浆,一边喝一边对他说:“你会来了?”
叶蜚声似乎也没料到她会主动理自己,他沉默了一会,才敢真正地望向她,点了一下头。
司念丝毫不意外他的沉默,笑了一下说:“昨天回来的?”
叶蜚声继续点头,眼睛直直地凝视着她,竟让人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
司念嘴角笑意加深,对他说:“知道了,先吃饭吧,吃完饭你跟我到楼下买点东西,我有话跟你说。”
叶蜚声微微皱眉,像是对这好像从未发生过任何矛盾似的现状感到不安,这就好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海面,连一丝海浪都看不到,黑漆漆的一片,骇人极了。
方青子是过来人。
她也是在场除了煮饭阿姨之外唯一的女人。
她再了解不过司念这会儿的状态是要做什么。
她看着眼前的饭菜,忽然就没有了胃口。
再看看其他男人,一个个跟傻子一样,完全不知道司念要做什么,谢源甚至还傻了吧唧地说:“司念姐真大方,这样太好了,你都不知道你昨晚一直不回来声哥有多担心,他训练都心不在焉呢。”
司念淡淡道:“是吗?不可能的吧,他最在意训练了,任何事情都不会影响到训练的。”
这话似乎有点隐喻什么,大家听了都不由想起叶蜚声发火那天的场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沉默下来,司念见此,又是一笑道:“而且,我这么大一人了,他有啥好担心的,专心训练就对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这话就好像在解围,大家听完都松了口气,笑着附和说是,偏偏煮饭阿姨把菜端上来的时候说了句:“诶?司小姐你的头上怎么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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