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孟里正倒没有立即答应,而不是不解地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孟泽也不瞒他,“那块地大着呢,我和霆均俩人弄不来,得请人帮忙。
可是,这找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正巧了,我店里有几个外地的伙计,觉得咱们这地儿不错,就想举家搬过来,这样,我这地里干活的人手也有了。”
孟里正吃了一惊,“你啥时开的店?开在哪里?”
孟泽笑,“也不全算是我的,是跟镇上的人合伙开的,是一家早点铺子。”
孟里正心里权衡一下,说道:“要迁进我们村,也不是不可以。
但这事儿繁琐得很,衙门里卡得紧,对迁进来的人也要考察一番。
这事儿不是我说了算的。
孟泽心里明白得很,孟里正是在跟他打太极呢!
不过,迁户这么大的事儿,确实也要费一番功夫,不能光凭着几个交情,就指望孟里正把这活儿揽下。
“人品自然是信得过的,不能叫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咱们村才经历一场风波,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
这一点,您就是不说,我也会注意的。
落户的事情的确不简单,少不得要跑上跑下,您放心,我也不是张嘴说空话的人。
来几户,就按几户的辛苦费算。
孟里正等的就是这句话,“行,既然有你替他们担保,我就卖你个这个面子。
你把人数确定好了,我再去衙门里备案。”
孟泽自是点头不提。
却说魏霆均去了一趟镇上,找人说了这事。
那些人计较一番之后,有两人愿意举家迁入岗子村。
这俩个不是别人,正是在粉面铺里帮忙下粉的张大年和张庆春。
张大年和张庆春虽然都姓张,却没有血缘关系,住的也不是一个村。
张大年今年四十有三,在西北大营当了12年的兵,回来后父母都不在了,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他拿着发的饷银置了田,娶了妻。
然而,好日子没过几年,妻子儿子先后得了病,花了不少钱。
等治好时,家里除了栖身的土屋和两亩水田,啥也不剩了。
没法子,他只得出来给人做工,勉强拉扯着一大家子。
张庆春才25岁,当年他代替自家哥哥去西北做城防。
守了几年边境,就遇到胡物人同大晖交战,他跟着打仗打了近一年,后来胡物灭国,西北边境安全了,他就退回来了。
回来之后,发现哥哥嫂嫂一直苛待父母,缺衣少食。
他年轻气盛动了手,就被嫂子拿了把柄,闹到里正那里,弄得分了家。
分家的时候,哥嫂以他这些年在外当兵,家里的事儿没出一分力为由,把新起的大房子给占了,赶着他和他爹娘去住破烂的老房子。
房子占了,他用饷银置办的田地也给夺去大半。
张庆春气不过,要找哥嫂算账,却被自个爹娘给拦下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爹娘见不得骨肉相残,宁愿自己受委屈。
哥嫂打不得动不得,还像得胜的公鸡,时不时到他面前来炫耀一番,张庆春受不了这个气,只得放弃种地,出门找活干。
“我愿意迁到这边来,原来那个村,人家嫌弃我们家独门独户,明里暗里排挤,没啥好留恋的。”
张大年如是说。
“我哥嫂不是个好人,我不想叫爹娘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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