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解下自己肩上的黑色风领大氅,温柔地替她披上。
孔妙侧身避开,弯腰拣起自己的披风,抖落沾染的雪重新披上,然后低头沉默的绕过男人,继续往前走。
还没走几步,手腕就被抓住。
孔妙立刻厌恶的皱起眉毛,斥道:“放手!”
傅春聆以为手劲太大弄疼她,便稍稍松开她些,但仍不愿放开,他放柔了语气问:“好久不见,不跟本王叙会儿旧再走吗?”
见她不言语,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傅春聆伸出一只手就要去搂她的腰。
孔妙脸色倏地凉下来,几乎是下意识,并指为掌,狠狠推在他胸膛上:“滚开!
别碰我!”
仅仅只是肌肤相贴,都令她心里感到一阵恶寒。
傅春聆在雪地里踉跄后退几步,又看她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脚步微微怔了一下,还未曾有所反应,就听到一个声音:“二小姐,你走得真快啊,差点儿都追不上你了。”
就在两人沉默对峙时,王逢春气喘吁吁的赶到。
孔妙奋力甩开傅春聆的手,掏出绢子,娇滴滴的道:“逢春哥哥,大冬天的怎么走得满头大汗,妹子给你擦一擦。”
王逢春简直乍惊乍喜,不明白这位楼二小姐怎么突然转了性。
不管如何,这是个好机会。
不过,背后怎么感觉凉飕飕的?王逢春眼一抬,就看见一个玉面华冠、英姿玉树的男人正死死盯着自己,他当然没有自恋到以为对方是爱上自己了,那眼神寒戾锋锐,王逢春站在雪地里,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妙儿表妹,这位公子是……”
“一个不相关的人,”
孔妙不想再在这里继续牵扯不清,挽了王逢春的手笑微微道,“表哥不是说要送我回去吗?那我们快些走吧。”
好一个不相关的人,只这一句话,就气得傅春聆肝疼。
王逢春看着她的娇媚之态,心中喜滋滋,暗道自己这一趟果然没白来。
“雪地里滑,表妹当心脚下的路。”
那伏低做小的姿态,傅春聆心中是万分的鄙夷,他对孔妙道:“妙妙,路滑难行,乘本王的马车回去吧,车上有暖炉,你坐着也能暖和一些。”
孔妙道:“有情饮水暖,想必表哥不会让我冻着的,是不是表哥?”
“是是是。”
王逢春点头哈腰的附和,扭头又对傅春聆道,“这位公子,麻烦您让个路。”
傅春聆心里一阵阵的往上翻黑血,恨不得一脚把他肠子踹烂了,从牙关中挤出清冷声音:“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本王让路?!”
王逢春被他一吼,简直吓了一大跳,又见对方身形高大,气势不小,自己硬碰硬根本占不了什么便宜,缩了缩脖子往孔妙身后挪了一点儿。
“无胆鼠辈,只会躲在女人身后,”
傅春聆讥讽道,“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
孔妙见王逢春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恨铁不成钢,恨不得揪着这人的脖子让他支棱起来。
“一看就是长了个猪脑的废物!
你挑男人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
傅春聆眼中尽是不屑。
“是我嫁他,又不是你嫁他,是猪脑还是狗脑与你何干?你这么凶做什么,吓到我的逢春哥哥了。
好狗不挡道,给本小姐滚一边去!”
孔妙使劲推搡了傅春聆,拉着王逢春就大踏步的往山下走去。
连骂人都这样富有朝气。
傅春聆被她推了个踉跄,微微蹙起眉尖,沉着脸不言不动的站在原地,半晌后,他迈动长腿,像个捉奸的妒夫一样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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