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鱼儿说完,殷峰举起手来制止了。
“本座毕竟修行了千余年,一旦本座在山洞上布上结界,任凭那雪姬再如何厉害,也闯不进来,所以本座帮章儿复原期间是安全的。
不过,待本座出来之时才是身体才是最虚弱的,那时你的章儿元神初步凝成,最需要灵药护住,以防元神因自身还不能调度而再度离析。
你如若真要帮忙,可往西走万里,传闻当年太上老君炼丹炉倾落处余尚有灵丹妙药,有起回生之效。
但是上千年来未曾有人获得,如此看来全凭机缘,不可强求啊。”
他在鱼儿的肩膀拍两下,以示安慰,徐步走出洞口,鱼儿又感到一阵绝望感压迫而来,几乎让他不能呼吸,机缘,他生怕这个神秘的东西会与自己擦肩而过。
鱼儿也随殷峰走出洞来透透气。
“我昨晚为你的命途算过一卦,发现你前方异常凶险,并且你与章儿命中注定有缘无份,勉强在一起,恐怕……。”
殷峰转过头来,目无表情地看着鱼儿。
又是命,凭什么由命来决定,命又是什么,鱼儿听到了似乎是老和尚的口吻,只能强压住心中的怒气,走开了。
这一晚很静,坐在山洞上看星星,感觉更清晰明亮,与他和章章那时候在桃花坞的屋顶上更添了几分凄凉。
他身边根本就没有可说话的人或东西,只有一些小妖怪半夜起来撒尿的怪声音。
这时他才感觉到章章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有缘无分”
,他对着苍白的夜冷笑了几声!
也许是吧,每当他和她在一起,她总是为他着想,而他总是后知后觉,就像她的死一样。
但他们在一起是多么开心,多么幸福,难道这一切都是假象,这一切都不合乎所谓的天意,只有这个“有缘无分”
把他们的命运铅灌溺死。
明天就是他离开章章的日子了,自从他们相识以来的第一天。
殷峰还告诉他,如果没能找到灵药就不必回来了,免得他触景伤情。
那他将何去何从,那里才是他的归处。
他努力不使自己往那方面想,手里捏着殷峰给他的红石头(当他信念不够坚定或遇到重大疑惑的时候方可用法力开启),他自认为没必要,结果还是拿上了。
合住眼睛平静下来,以待明天赶路。
殷峰还在练功的山洞里,身体发着阵阵红光,红光似火一样突然托起石桌上的《华胥经》,经书渐渐伸展,拉长成一个人型的模样。
他突然收功,红光重集回丹田,书也回落石桌。
突然他一个转身,双手再度发出红光,拉出一阵网的形状一下子将洞口封住。
风还在吹,像是在跟沙子玩耍不肯回家的孩子,辛亏不是很大,鱼儿听从殷峰的话一路往西走,嘴唇上的皮脱了一层又一层,依然还是黄沙大漠。
打听了一些人家,那些人一听说他要去火焰山里找仙丹,都笑他傻,脑子吃泡菜吃坏了,他们从来就没听说过,有几个好心人就劝他回家,别干傻事,把命给丢了。
后来他干脆就不说自己去火焰山的目的,只打听火焰山的位置,可火焰山具体的位置好像谁都知道的不确切,一个说往那儿,一个又说往那儿走,总有大大小小的偏差,鱼儿只能听一半,一半靠自己的猜测和感觉,凭着意识拖着自己的身躯往前挪。
不知道身体还能支撑多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成一条死鱼,在太阳和沙子的烘烤下变熟,这时他想起了当年还没有修炼成形的时候,子昕家也有一只猫,老往他那儿看,等他修炼成形之后,他发现那只猫老喜欢在子昕书房的屋顶上睡觉,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如果死在这沙漠里,那只猫也不能够来饱餐一顿,不得不说是一种浪费。
他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在濒死的时候还有这种玩笑的般的想法。
他好像能听见风在沙子上画画的声音,他每往前一步,就仿佛好像俯下眼睛看清楚风的脚印,风在沙子里画了什么,有没有子昕画得漂亮,可他越看越看模糊,最后都分不清风是在沙子身上作画还是在他身上作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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