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约莫是她这话冲击太大,母亲过了好一会,才发出一声语调尖利的声音。
“是您听到的那样,”
她重复,“我跟陈知遇分手了。”
“不是……”
母亲呼吸急促,“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
沈青迟目光落在那张沙发上,说,“就是不合适,就分了。”
“你这又是闹什么啊!”
母亲声音尖锐,“知遇哪配不上你?还不合适?你俩都处一年多了还哪不合适?”
“我不管!”
母亲气得声音发颤,“你连个理由都说不出就分手,妈不同意!
你俩结婚日子都在谈了,你突然跟我说这个,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沈青迟缓缓吸了口气,“我俩分手这事,板上钉钉。
陈家那边,相信陈知遇也会说,我先跟您说一声。
相亲,我以后还会相的,但跟谁也不可能是跟陈知遇了。”
那端没了声音,母亲大抵被她坚决的态度震惊到了,直到电话挂断也没再打来。
然胸腔仍是发堵,她几个深呼吸都吐不出的混沌,便换了运动衣,在阳台的椭圆机上一口气蹬了一个小时。
椭圆机调到最大阻力,耳中充斥重金属音乐,一小时下来时,她像从热汤里捞出来似的,身上因着汗都蒸腾一层热气,剧烈跳动的心脏和因着过度使用而隐隐跳动的筋肌让她觉得酣畅淋漓的痛快。
不知什么时候起,对这种不断接近极限,又不断突破极限的痛苦又痛快的感觉上了瘾。
每每她心有躁意,焦虑或情绪波动大时,这样运动一场,便觉舒爽许多。
又做了二十分钟的拉伸,待身上热意渐褪,她去洗澡。
浴室是淋浴,她不必有什么心理障碍的便可以使用。
也好在,这房子装修时,她直接将原本的主卧改成了书房兼小卧,书房是她待得最多的地方,书房的钥匙她没给陈知遇。
她的书房,还是完好的。
书房的榻榻米可以当床睡,睡上几晚没问题。
擦着头发,她准备好了明天要穿的衣服,临睡前习惯查看手机,手机上没有母亲的电话,只是她心里知道这事还不算完,母亲这会约莫在与父亲争吵吧……
微信有好友通过的消息,是林继阳的,他的头像是张他侧脸的照片,拍得挺好,沈青迟这种拍照时被称为“直男审美”
的,也觉得他这照片挺好看的,当然,也可能是他本就长得好,高鼻深眸,眼睛大,睫毛也长。
可能是她见过的男人里睫毛最长的?
也不对,她也没有注意过其他人的眼睫毛。
正晃神,手机一震,对话界面登时多了条消息,是张……图?
她伸手拿过眼镜,顺手点开大图,看清之后却没忍住笑了:
图是那种简笔火柴人,画成条漫的样子,寥寥几笔,沈青迟就认出,这画的主角是门口的保安小哥。
她划着屏幕往下看。
两个保安小哥一派严谨,站得笔挺,念着“为业主服务”
的口号,气势十足。
然后她走近,小哥们跟她打招呼,她也回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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