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蒋长史来此,有何贵干?”
“为的便是长安之局。
不知将军可否容我入内细说?”
高胤瞥了眼一旁盯着自己如临大敌的高桓,脸上露出笑容,避身邀他入内,道:“求之不得。
蒋长史请!”
蒋弢被高胤带入辕门,一路入内,见虽有水淹,但整个军营,忙而不乱,军容整齐,满口称赞。
高胤不语,领他入了自己的大帐,两人坐定,便开门见山,将自己的疑问和来意说明。
“蒋长史,大司马之举引来朝廷猜忌,我亦未能得见大司马之面,不敢妄下论断。
敢问长史,你若是我,今日处我位置,你当如何行动?”
蒋弢道:“我特意赶回长安,为的,就是代大司马向高将军说明情况。
将军只知大司马为将夫人带离建康,以下犯上,罪不可赦,但将军可知,倘若不是大司马预先防备,如今夫人已被太后扣在建康做了人质?”
高胤一愣:“什么?此事当真?”
蒋弢盯着高胤,微微一笑。
“将军,你是真的对朝廷局面分毫不知,还是分明有所觉察,却不愿深想下去?”
高胤目光微微一动,蹙了蹙眉,仿佛想开口,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蒋弢继续道:“功高震主,大司马如何不知?当初若不是为了高相公之言,他又岂会留在建康主政?不在其位,自然不谋其政。
但既受下了高相公之托,身居庙堂高位,若一味只为保全自己,尸位素餐,则与罪人又有何异?”
高胤沉默着。
“大司马以寒门起,功勋卓绝,本就惹人侧目,推行新政,又损刘惠等人之利,这些人恨他入骨,群起而攻之,乃人之常情。
但新政利国利民,效果亦立竿见影,太后却也忌惮大司马,乃至在他领兵御敌之时,欲将夫人扣下作人质。
太后此举,目的何在?更不用说,分明是慕容替挑衅在先,长安三番四次进表自辩,为何太后执意不听?当初高相公既择将军为高氏家主,将军心胸、眼界,自然远胜旁人。
这背后蹊跷,将军难道参详不透?”
“想当初建康内乱,岌岌可危,大司马拥兵在外,无人能制。
他若有心于此,当时出动,何人能与他争锋?当时不动,却要择如今这个内外交困之机难朝廷。”
“高将军,容我亦问一声,倘若你是大司马,你会行如此贸然之举?”
高胤面露迟疑之色,慢慢闭目,仿佛陷入了凝思。
蒋弢道:“高将军若觉我方才所言有些道理,烦将此地所见,转给朝廷,退兵百里,等大司马打完这一仗,自然会向朝廷做个交代。
否则,自己人打自己人,便宜了鲜卑儿,正中人下怀。”
高胤忽然睁眼,点头道:“你所言不错。
外敌当前,不宜内战。
我等他便是。
到时是非曲直,我再和他当面论清!”
蒋弢见他答应了,目露微微喜色,向他郑重道谢。
高胤立刻召来副将,将自己的决定说了一遍。
能不用打长安,将士自然也是高兴。
命令很快下达。
营帐今早原本就要搬迁,军士已是有所准备,得令后,依次拔营,列队撤离。
高桓听得高胤答应暂时退兵,虽对他还是有些不满,但还是找了过去,向他道谢,说道:“方才我态度不好,冒犯了兄长,我给兄长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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