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相田地他没有他爹眼头准,裴厌这几天又忙,等回头太阳大地旱了的话,他爹娘要是浇地,他跟着一起浇就行。
回后山从村子走比较近,不然还得绕到河边,河水弯曲要多费几步路。
顾兰时神色自如,即便知道有人他,全当没瞅见,路上遇到本家亲戚说几句闲话,进院门时竹哥儿正在灶房做饭,二黑摇着尾巴,他揉揉狗头,跟竹哥儿说一声,往筐子里装了十几个疙瘩菜回去了。
路上还在想,竹哥儿果然长大了,一个人可以做饭。
他一出嫁,他娘有时忙地里的活,只能竹哥儿上手,干着干着也就熟悉了。
傍晚,炊烟渐渐变淡,只余一缕轻烟若隐若现。
顾兰时饭已经做好了,灶底小火慢慢熄灭,天热,不用吃滚烫的。
左等右等不见裴厌回来,见院子外的墙根下有些杂草,怕长高以后钻进蛇鼠,他拿了锄头出来,沿着东边院墙好生锄了一遍。
大黑耷拉着尾巴在不远处他一眼,最后趴在土路上打瞌睡。
听见狗呜咽叫了两声,顾兰时没有往西墙那边走,杵着锄头往路上,果然,裴厌身影出现在路口。
他迎上去,笑道:“饭都做好了,今天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裴厌衣裳有点脏,尤其肩膀和袖子,一天过去,清早那点气闷消散不见,他从怀里掏出小荷包,动了心思想拉起夫郎的手,但顾兰时已经伸过来了。
顾兰时一接过现挺沉的,惊讶道:“这么多。”
“嗯,五十文。”
裴厌有点高兴,虽然没笑,但神色放松舒缓,眉宇间的冷厉几乎融化,说:“今天来了一船楠木,给镇上大户人家送的,不止要从船上搬下来,还要运到家里去,跑一趟多挣了十文。”
他边走边说:“另一船的箱子年头久了,有些污迹土脏,身上难免沾了些。”
顾兰时笑眯眯听着,心道裴厌说话不急不慢,其实是个性子很好的人,连说话声音都有几分好听,越听越有点稀罕。
他将小荷包塞进怀里,说:“这不打紧,晚上换下来明天我给你洗了,小裤也该换了,之前洗的都干了,就在箱子里,夜里你翻出来穿。”
小裤就是亵裤,出于避嫌,平时喊小裤或底裤的人居多。
提起这个,裴厌薄唇微抿,下颌也有点紧绷,颇有些窘迫。
两人虽成亲了,但相比寻常的夫夫还是有点不一样,他前几天换的亵裤本想背着人洗,没想到顾兰时见,顺手就给他洗了。
“好。”
他喉咙有点干,说完这个字就不再说话。
顾兰时在家最多帮竹哥儿洗洗亵裤,狗儿小时候的亵裤也是他洗,不过顾兰瑜长大后有点羞,不再让他动手。
成亲后他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可洗衣做饭这些本就是自己的活,裴厌要出去挣钱,累一天回来也没工夫洗,就硬着头皮干了。
说起来裴厌这些衣裳虽然旧,但之前换得勤也洗得勤,倒没什么难以言说的脏污。
两人各怀心思进了院门,等洗了手后才渐渐缓过神。
见热腾腾的饭菜,裴厌眉眼越柔和,也不用说,自己端上桌子,顾兰时慎重将小荷包放进房里,出来见碗筷都摆好了,笑眯眯坐下吃饭,一整天的忙碌在傍晚停歇,伴着晚霞高高兴兴填肚子。
作者有话要说
厌:被凶了,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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