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问过他,“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不会来找我。”
他说,“会。”
“要是一直找不到怎么办?”
“天涯海角你都是我的人,跑不掉。”
可是五年,他都没有找来。
再见面时,不过是陌生人。
海芋喝得酩酊大醉,艾维开车送她们回家,醉倒了的海芋反倒安静多了,蜷缩地靠在千寻的怀里,像一只受伤的猫。
艾维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也难为她了。”
“她会挨过去的,只是时间问题。”
千寻怜惜地看着怀中的女子,她所认识的海芋,从来是打不垮的的小强。
小区楼下,艾维帮着她将海芋架出车放到背上背着,轻车熟路地往电梯方向走去。
千寻按了楼层键。
当初父亲车祸医药费告急都没舍得卖掉的老房子,在安安四个月上头突发急病无钱医治的时候,父母都没跟她商量,毫不犹豫地卖掉了。
父亲对她说,“只要人还在,就会有希望。”
那一刻,她便暗暗发誓,等安安好起来,她一定要努力地工作,再买一栋大房子让父母安享晚年。
这个梦,在去年的时候,终于得以实现。
房子虽然不大,装修也很简单,家具不多,可是特别温馨,也有电梯,方便父亲出入。
将海芋安顿好,千寻倒了杯热茶给艾维。
艾维问,“叔叔阿姨和安安不在?”
“我妈病了,在医院,我爸陪着,这不,今晚安安也放在那,另外开了张床,明早上我去接他们。”
“怎么都听你提起过,严重吗?”
“没事了,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如今想来,其实还是心有余悸的,好在上苍慈悲。
喝完茶,艾维便起身告别,千寻要相送。
“外面挺冷的,我又不是头回来,你早点休息吧。”
艾维拦住她。
千寻笑道,“我顺便下去买点东西。”
艾维也就不再说什么。
两个人一起下了楼,小区阴沁的路面上,路灯将影子拖长。
“千寻,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艾维突然问道。
千寻笑道,“怎么不记得,酒鬼。”
那时候艾维还没有经营waitting
bar,她刚刚回到洛市没多久,还不知道肚子里其实已经有了安安,偶然遇到在公园的长椅上睡了一夜的流浪汉,报纸盖着上身,露出脏兮兮的牛仔裤。
可说是流浪汉吧,哪有那么多钱买椅子底下那一堆的啤酒,喝掉的没喝掉的,加起来怕是有二三十支。
当喝水呢,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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