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稚处境尴尬,不想掉进那团灰尘里,也不敢变人,害怕脑袋被墙和书架挤爆。
明野把豆浆机插上,拿了笤帚过来,西稚本来想试图用猫语和他沟通一下,让他轻手轻脚把她抱出来,明野却直接单手把书柜拉开了,几乎同一瞬间,西稚掉进了夹缝地上积落的灰尘之中。
明野早有准备戴了个口罩,没被灰尘蒙脸,西稚则不出意外灰头土脸打着喷嚏。
明野把她丢出去,带起一团脏兮兮的头发和蛛网:“洗澡去。”
西稚落在地板上,变成女孩,头上顶着棉絮状的东西,气愤地说:“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明野把灰尘扫出来,粘了一手,顺手抹在她灰漆漆的脸上:“给你十分钟。”
明野哪里都好,就是进部队以后时间观念更强了,西稚开始不理他,采取各种方式无视他叫她早起锻炼的意图,但明野三十六计通通搬过来用。
开始还哄着给她讲道理,说锻炼对身体好,早起和他相处时间会变多等回了部队就没有机会见面云云,后来直接改成威胁,西稚不早起他就早睡,任她在旁边把睡裙勾引破了也背着身不理她。
西稚洗干净出来,看见浴室门口放了一套粉红色的运动服,那是和明野逛街买的情侣款,他穿靛蓝大码,她穿嫩粉小码。
明野打扫完卫生又烙了两张葱油饼,煮了几个白水蛋,两人就着豆浆和榨菜,吃了个简单的早饭。
西稚呛了一鼻子灰,没有胃口,只吃了一点。
上星期西稚感冒了,明野说她竟然在初春这种温暖的季节生病,身体虚弱得不可思议,几服药灌下去把病治好后就拉她每天晨跑。
刚见面小别胜新婚,西稚粘他比502都紧,住一段时间后,西稚却巴不得他赶快回部队,她什么都不想,只想睡到自然醒。
“你的鞋我昨晚刷了。”
明野蹲在鞋柜前翻出一双干净的运动鞋,“今天穿这个。”
每当这时候,西稚又收回让他快点回去的想法。
明野把家务全揽,就连她的内衣裤都不放过拿来手洗,西稚开始还不好意思,时间长了脸皮也厚,懒惰得心安理得,就像明野说的——他每年假期不多,能做家务的时间也不多,等他回去了,她爱洗多少洗多少。
西稚跨坐在他肩膀,手指按着他头皮,温声撒娇:“你给我穿。”
明野侧脸扯过她的脚,女孩的脚很小,穿着白色的小棉袜,他放进嘴里不轻不重咬了一口,而后塞进鞋子里。
西稚耍赖待在他肩头不下去,明野让她骑着,起身拉开家门。
“撞头了撞头了。”
西稚正得意着,乐极生悲。
她骑在明野肩膀,两人加起来的高度被大门的顶端卡住把她头别着了,明野故意使坏脚步不停,西稚嗷嗷叫只得变成猫躲过门框。
她的两脚本来垂在明野胸前,猫腿的粗细和人的脚踝差别太大,明野没反应过来,手还保持着抓她脚腕的弧度,小白猫的爪子太细骤然没人抓着,一下子从他肩膀上掉下去了。
西稚:“……”
——
“是我错了。”
明野忍着笑,跟在她身后毫无诚意地说。
西稚双手捂在屁股上,一早上连摔两下,放谁身上屁股都得跌成八瓣,而且是在男朋友蓄意摔她的前提下,她觉得自己十分有理由生气。
“帮你揉揉吧。”
明野提议,动手动脚想去捏她屁股。
西稚躲开,心想明野怎么这么坏,害她摔跤不算还要占她便宜。
小区僻静,外面是条宽阔笔直少有车子的林荫道,路两边栽着翠绿欲滴的银杏树,高高大大把太阳的光亮屏蔽在外,清晨空气微凉,带着露水的甜味。
明野跟在她身后半米,看她屁股一扭一扭的。
西稚慢跑到林荫路尽头的城市公园,她绕开练太极的大爷,圈过甩鞭子的大妈,转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明野识趣停下来:“想对明明干什么?”
西稚抱着胳膊:“我现在很生气,你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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