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高两矮三座木屋,在高低浓密的树木丛中得到了很好的隐蔽,包围、喊话,过了很久,木门稍稍开了点缝,探出个脑袋,随后又出来四个、五个、六个,还有两个女人,秦人装扮。
也许是听出来我们和他们说同样的话,倒不是十分害怕。
而我们也放下心,在这里能看到家乡人,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我们上岛这些天,占据了水源,他们这三户人家,已经断水两天了。
“为什么不敢出来见我们?”
我问其中一个稍微上点年纪的男人。
“我们以为,又来了海盗呢,是以不敢冒然现身。”
“海盗?这里还有海盗?”
我面露喜色,令他大为不解。
其实,如果不是这个消息,也许我们马上就要返航。
“但是我们这么多天在外面,连吵带嚷的,你们也该听出我们说的什么话呀?”
“不瞒你说,正是听到你们说话,我们才更不敢出来。”
这我倒是不解了,按理说,在这么远的地方,听到秦腔,就算老乡,怎么倒怕了起来。
那男人说道,“我们三家,都是南海郡人,因这里鱼种类多,回去能卖个好价钱,我们就住在岛上,半个月家里来一次人,把鱼送回去,再给我们带些米粮,从我爷爷那会,这里就常住了人。”
“别的不听,就说海盗。”
“海盗,自从这里有了人,就有了,有家没浪家人、婆罗乃人过来,有时抢鱼,有时抢船、抢米粮,看到女人也抢。”
“等等,家没浪家是什么?”
我问。
“那是我们往返途中,西海岸的一个国,因听不懂他们的话,因此就从他们的话音里取了这么个名字,倒也贴切——自己没有家,浪里来浪里去的,多半都以海上劫掠为生。”
“那么,婆罗乃也是个国名了?”
“正是,这国却在此处的东南方向,话也不懂,但是却最为可恨!”
男人说着,脸上现出忿忿之色:
“那伙海盗十分强悍,一个个善于爬船、凿船,人人一把弯刀,抓到生人以后,不但抢劫,还总是将人剖腹剜心,拿来下菜。
更有甚者,有两个说我们一样话的人,忘了祖宗,与他们混在一起,所有令人切齿的勾当,竟有多一半出自他们的主意。”
一边说着,一边派出两名军士,去泉眼处,帮他们打来清水,在木屋的后边,竟然有三五畦蔬菜,绿油油的煞是可爱,两个女人忙着煮饭弄菜地招待我们,因为我答应,替他们铲除这些海盗。
姜婉清也和她们在一起,两个女人一边干活,一边不时细看她,常年的太阳直晒,已经让她们面膛黝黑,哪似姜婉清,凝脂样的肌肤吹弹可破,言语间甚是亲热。
时间正是一月中旬,按他们算计,家里来送米运鱼的船只应该就在半途,我们并不多盘桓,立刻点起船只往北进发。
最理想的情况,就是能在半路遇到他们,最最理想的情况,是同时碰到打劫的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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