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还真该好好感谢我。
那段时间,星择可是不止一次要我打听车祸的调查进展。
但是心理专家建议他不宜深度介入,我们仅仅有选择地向他提供了一小部分消息……要是被他知道有你这么一号同名同姓的人,早就该找上门来不让你好过了。”
“原来是这样。”
陆离好像听懂了什么,又好像只是在做礼节性的敷衍,目光定定地注视着面前琥珀色的酒液。
“那……你认为星择他为什么这么在乎我?我又能给他带来什么?”
问题的确有点古怪,可陆离的眼神却是真诚的,不是炫耀、也不是困惑。
反倒好像只要安化文说出一个答案,他就会去将自己所有最好的,全都放到沈星择的面前。
安化文恐怕是被他那种诚恳的眼神所打动了,语气也慢慢变得和缓下来。
“星择需要一个能够与他并肩站在同个高度、理解他、安抚他、给他安全感的人。
很可惜,这一点,我做不到、他的原生家庭也做不到。”
陆离因为他的这番话而目光闪烁。
“你觉得,我可以?”
“我不肯定。
但如果你能做到,那么我不会介意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或者干脆是一棵树。”
“……你是真心为星择着想的人。”
这句感叹,陆离是发自肺腑。
“那是当然的。”
安化文也当仁不让:“在担任他的经纪人之前,我毕竟首先是他的亲人。”
酒桌上的气氛不知不觉地舒缓下来。
时机差不多成熟,陆离凝视着面前的那杯“上海”
鸡尾酒,抿了抿唇。
“可我听说星择的父亲身体不太好。
今年回去,恐怕多少也该关心关心他的个人问题了吧。”
“哦……原来你一直在套我的话。”
安化文笑得抽动起了肩膀,他喜欢能在话术上和自己相抗衡的对手。
“你是担心他家里人会给他安排政治婚姻,还是怕你们的关系曝光,然后找人毁了你的前途?”
他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些可怕的事情,随即将轻蔑的笑声混着酒液吞回到了肚子里。
“恐怕你是想多了。
沈星择要是一辈子不结婚、不生育,或许对于沈家而言反倒还是一件更加轻松的事呢。
毕竟是‘二房’的男丁,说得好听点就是没有传宗接代的压力。”
“……”
陆离倒是没料到这一点。
看起来,安化文说沈星择没办法从原生家庭里得到安全感,此言不虚。
他正思忖着是不是还应该问问沈家对沈星择有没有别的期许,却听见安化文叹了一口气。
“不过,星择最近是有点麻烦。
有些话,还是由他亲口告诉你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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