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百户虽然已经知道潘厚仁就是府军前卫亲军的总教习,然而跟汉王相比,一个总教习,而且是名誉的,好像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杀威棒什么的总要走一趟,幸好这厮也没有全疯,提点着手下的校尉,在潘厚仁身上还得留下些底线,所以当沉重的手铐脚镣给潘厚仁“穿”
上时,潘厚仁还能走路,还能笑。
“张百户,谢谢咯!”
潘厚仁倒是很有礼貌,当然也是因为在经历了“入门”
考验之后,潘厚仁感受到了张百户对他的那种“用心良苦”
。
只不过众目睽睽之下,张百户却只能板着脸,不给潘厚仁好脸色看,“废话什么,给老子进去!”
潮湿、狭小、低矮的囚室,潘厚仁找不到电视电影上那种只可以将脑袋钻出去的高高窗户,三面敦实石壁和一面铁栅栏,加上已经生长出青苔的屋顶,就是他视界里的全部。
隔着栅栏可以看到一条容四人并肩通过的走道,走道的对面就是另外一间囚室,那囚室是空着的。
“大哥,问一声,我对面那间怎么没人住?”
潘厚仁忍着屁股上的疼痛,问道。
张百户已经走了,此刻留在走道上的校尉正在锁门,听潘厚仁的话,他抬头冷冷一笑,“你以为我们南镇抚司的饭菜多了不成?查清楚了自然就杀了,留着又不会下仔!”
杀了,杀了。
听到这话,潘厚仁瞬间沉默下去,这一刻,他才深深感受到一种悲哀,吸了吸鼻子,潘厚仁又道:“大哥,我囚车谷草下面有很多银两,您看,是不是能帮我收拾一下?”
潘厚仁这话一说,原本板着脸的校尉面色立马就变了,只见他两眼眯起来,点头道:“好好,放心,在你死之前想吃啥喝啥的,尽管开口,少不了你的!”
说完,就急匆匆的走掉,显然是已经等不及了。
等那校尉走了之后,潘厚仁才苦笑着在湿糟糟的草席上,自言自语道:“娘的,辛辛苦苦从朱高煦手里赢过来的钱财,最终竟然便宜这些牢头了!”
在囚车上的时候,潘厚仁闲着无事也清点过那些银子,总计大概有两千三百四十五两,以他的为人怎么可能将这些银子都便宜那牢头,总有一天,他是要讨回来的。
手铐脚镣几十斤的份量潘厚仁并不在意,唯一让他觉得麻烦的,就是限制了他手脚的活动范围,这不废话么,人家又不是图重,图的就是让人不能乱动。
因为这种限制,潘厚仁原本想在牢房里好好练习练习太极拳的计划不得不落空了,只能坐在那里冥想。
就在潘厚仁冥想的这个时候,纪纲也迎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汉王朱高煦。
纪纲这个人体型上最大的特点就是瘦,精瘦精瘦,若是用后世官员的判断方法来看,丫应该是个清官,大大的清官!
事实上纪纲这个人也不算贪官,因为他确实不怎么贪财,他贪的是一种快感,一种将人命玩弄在股掌上的快感!
“汉王殿下亲自上门,微臣未能远迎,失礼,失礼啊!”
穿戴整齐的纪纲口中说着“失礼”
,身形却没有半点要行大礼的意思,甚至于有些傲然,在大步迈进过来的朱高煦面前,纪纲有种难以名状的傲然。
“纪大人免礼,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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