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时他总有决心去戒,可发作时却顾不得一切,哪怕杀人放火也要把东西搞来,等恢复理智时又无尽后悔。
他在如此恶性循环中不断堕落,直到灵魂被彻底放逐。
最开始他对路之悦也好言相劝过,可路之悦那样的人,怎分得清好坏,非但不停止,反而在尝到那种无法描述的美妙之后怂恿他继续。
用她的话说就是不缺钱,想什么时候吸都有。
符钱不用她的钱,总觉着一大姑娘要不是认识自己,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可公司每月发的那几个钱哪够他们二人大剂量的买货,于是他开始借钱,借高利贷,还不了就变卖家产,连电视机都卖了,实在没辙,就以公司进购生产设备为由转了一大笔钱出去。
其实转钱这事儿他老早就干过,就在第一次闹消失的那会儿,只不过怕谭稷明怀疑,赶紧的又从别地儿借了钱把窟窿补上。
先前游说谭稷明投资新项目也是这目的,那时他整个人已经陷入泥泞,对自己都毫无办法,哪有心思搞什么新投资,噱头罢了。
不过后来谭稷明还是投资了,可那笔钱又被他拿去补别的窟窿。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符钱这窟窿还越来越大,谭稷明虽一时被蒙在鼓里,却总有发现的时候。
☆、53
又是一个周末,夜空清朗风凉爽,海边隐约传来游人嬉闹,听在耳畔更显室内宁静。
电视里放着剧,茶几上搁着茶,沙发上直挺挺躺着一男人,男人睁着双眼动也不动看天花板。
项林珠给阳台的植物浇完水,第一次从他身边路过时,他保持那个姿势。
等她切好水果从厨房过来时,他还保持那个姿势。
“你怎么了?”
她躬身拿了水果塞他嘴里。
谭稷明嚼着水果挪了挪腿,给她让了个座儿。
“符钱失联了,半点儿消息没有。”
他皱了皱眉,有些发愁。
项林珠想了想道:“你问问路之悦吧,也许他们在一块儿。”
“早联系过了,一直关机,她爸路广博也不知道她在哪。”
“你急着找他有什么事吗?”
他抻开腿往她膝盖上放着:“他也是股东,有些事他必须出面才能解决。”
她只好劝:“或许碰上什么着急事,都是成年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却不料,这大问题就发生在隔天上午。
当时谭稷明刚送完项林珠返回公司,那会儿还不到上班的点儿。
他开了办公室的窗户换气,又烧水泡茶,将往大班椅上坐着,外间却忽然传来一阵巨大动静。
接着,便有几人拎着棍子闯进来。
为首一人拿起棍子指着他道:“赶紧的掏钱,不掏就把你们公司全砸了!”
谭稷明倒没觉着怕,只是心情不好的皱了皱眉。
也是,大清早碰上这种事,谁心情能好。
他一句废话没有,拿出手机准备报警,可下一刻却被一记射击弹飞了手机,机身撞上身后的书柜,碰碎了玻璃橱窗,噼啪着全落在地上。
那极速的轰鸣震感还在耳旁萦绕,对面的人举着□□面无表情看着他。
真碰上事儿了,他想。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要我掏钱不是不可以,可我得弄明白为什么掏这钱。”
又指了指沙发,“坐。”
这些人来者不善,且人数不少,外间被包抄了个全部,门口的卷闸被压下,前来上班的员工被堵在外面,而在里面的两三个人已被控制不得动弹。
那人把枪收回,看了看谭稷明那副极淡定的样子,一时有些拿捏不准。
谭稷明已坐上沙发,翘着二郎腿看他:“你来不就是为钱么,不和我谈谈还怎么拿钱?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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