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唇,谄媚的语气挤得有点不自然,“厉队这么年轻就是上校,真厉害。”
他冷冷淡淡,“年轻的时候比较拼而已。”
阮念初自然知道他当年“拼”
在何处,微垂眸,晃了下杯子里的茶水,又问他:“你老家也是云城么?”
话音落地,厉腾抬眸看了她一眼,“嶂北。”
停顿几秒,“你又是哪儿的人。”
“云城。”
他微微挑了下眉,“说说看。”
“……”
阮念初晃杯子的手,滞了下,几滴茶液瞬间从杯沿飞溅而出,沾湿她的手背。
好在诧异之色只在她脸上一闪即逝。
很快,她扯唇,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恢复如常,道,“数一数二的大城市,人口量大,经济繁荣……什么都挺好的,就是物价太高,雾霾也比较严重……”
那一刻,她又看见那个东南亚国度,那处丛林,那间竹木屋,又想起他们唯一的一次聊天。
说完,阮念初沉默,厉腾冷淡的神色多年如一。
整个包间有须臾的安静。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服务员进来上菜。
这家酒楼满城知名,菜肴味美精致,摆上桌的四菜一汤香气扑鼻,却迟迟没人动筷。
片刻,阮念初深吸一口气吐出来,视线上移,直直看向对面。
她说,“你早就认出了我,为什么要装不认识。”
看人下菜碟,没想到,圣洁如伟大的人民解放军,也会有这种恶趣味。
对方撩起眼皮看她,答得漫不经心,“我什么时候装过不认识。”
“……”
她默,瞬间无言以对。
转念一想,之前两次碰面都有第三人在,或许,他只是为了省去跟人解释的麻烦,又或许,他性子本就这样怪。
于是,这场相亲的戏码就这么从惊悚片,发展成了悬疑片,变得扑朔迷离。
阮念初有点莫名,既然记得她,那他又为什么会答应这个相亲。
她费解,费解数秒后,很直接地把这个疑惑给问了出来。
“你记得我,为什么还要答应这个相亲?”
厉腾喝水,语气很冷淡:“这两句话的联系在哪儿?”
阮念初再次默。
这人和当年一样,总有噎得她哑口无言的本事。
这下她学乖了,索性拿起筷子专注吃饭,不再主动和他聊。
厉腾盯着她看了会儿,开口,“你毕业之后去了文工团?”
阮念初说:“是军区底下的演出团。”
他勾了勾唇,“那些地方要求高,没两把刷子的人进不去,也待不住。
你本事不小。”
不知为什么,阮念初觉得这赞美透着股说不出的别扭。
老熟人,她也不打算打肿脸充胖子,听他说完便诚实道,“你过奖了。
我进演出团是靠我家的关系。
就是个签约演员,没军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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