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腾面无表情地掐了烟头,冷淡:“没想过。”
杨正峰沉声,“当年在柬埔寨,你不是遇见自己喜欢的姑娘了么?”
“她那么好的姑娘,”
他忽然笑了下,声音很低,“我不能。”
“我知道你怕什么。
但是厉腾,别怪哥乌鸦嘴,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会出个什么事儿?当年柬埔寨九死一生,你不也好好回来了。”
“老夏和老高走之前,不也以为自己能好好回来。”
“……”
杨正峰红了眼睛,沉默。
“挂了。”
说完,他便挂断电话。
头顶是夜空,月光如水,有种不染尘埃的美态。
厉腾闭眼,发狠摁了下眉心。
白月光只能挂在天上。
理智告诉他,自己不能够拿阮念初的一辈子来赌那个万一,谁都输不起。
他的自制力一向滴水不漏,他可以控制。
可只有天知道,阮念初这个女人,她的身和心,他都想要得快发狂。
*
之后,阮念初和厉腾都没有再提过那晚的事。
他没有解释,她没有追问,这两人在这件事上,拥有了十分难得的默契。
她当他发神经。
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很幸运,本周五的时候,分团长告诉阮念初,之前请病假的那位同志已经回来了。
也就是说,她不用再去学习会帮工。
对此,阮念初既高兴又难过。
高兴的是,她终于不用再给人跑腿;难过的是,她不能再蹭厉腾的车下班回家。
彼时,距离空军政治部学习结束,只剩最后三天。
周六下午,在去小星家的路上,阮念初思来想去,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厉腾:“诶,你们学习会开完就要回单位了吧。
你是调到云城哪个军区?上下班走哪条路?和我家顺不顺?”
厉腾开着车,说:“总军区。”
闻言,她眼睛里窜出小火苗:“总军区和我们演出团离得很近。”
他的单位和她的单位在一个方向,他家和她家也在一个方向,也就是说,她还是可以继续蹭车。
这个逻辑推理没毛病。
厉腾看了她一眼,挑眉,“你想我捎你?”
阮念初点头点头。
“我们单位八点半上班。”
她拍手:“我们也是耶。”
“但是我有跑早操的习惯。”
厉腾语气很淡,“每天早上七点半见。
最多等你五分钟,过时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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