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被噎了一下,愣是没说出什么问候的话来,便只别扭的开口:“娘娘,咱们回去吧。”
走上台阶,阮桑枝停住脚步,回头看向还站在原地的沈枯。
他依旧撑着伞,眉眼似乎蒙着层远山云雾,总是看不真切,哪怕近在咫尺也不知他心中所想。
四目相对,沈枯嘴角的笑意渐渐沉了下去,攥着伞骨的指尖悄然收紧,他垂下眸子,意欲独自离开,看上去可怜极了。
“还走什么?冷宫就在这儿。”
阮桑枝挑眉看着他,难得看见沈枯眼露懵懂的样子,还挺新奇。
不过那样的神态转瞬即逝,在茯苓控诉抗议的目光下,沈枯依旧是从善如流的跟了进来。
“茯苓,领着丫头们去收拾一下,送她们回去。”
冷宫就要有冷宫的样子,那些洒扫的修剪花枝的,一个不留。
至于苦差事谁来做?阮桑枝似笑非笑的看向沈枯,连明镜池那个家伙都畏惧这位,他应该能使唤不少的鬼。
“平日里,只你一人在景秀宫?”
“是。”
沈枯答道,非要说的话也不算,景秀宫大概是夜里最热闹的地方,十八般死法的受难者齐聚一堂,要么哭诉自己有多可怜,要么吵嚷着找仇家索命。
“沈公公竟然有这样的本事,既然如此,这地方也仰仗你了。”
阮桑枝吩咐的理直气壮,转身自顾自的找软榻坐下。
可她高估了自己的恢复能力,卸下力气的瞬间,难以言喻的酸麻感自四肢百骸涌出,疼的她险些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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