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听高宗这么一说,立刻从架子上拿出几幅画像摆在高宗面前,“这是内务府送来的,臣妾瞧着这几位小姐十分合眼缘,圣上瞧瞧。”
高宗接过沈氏递上的这几幅画卷,随手打开了一幅,沈贵妃解释道,“这位是国公府的嫡小姐傅瓷,前几年圣上曾指给太子的那一位,臣妾觉得不错,就是不知道大殿下有没有这个福气。”
高宗打量了一眼沈氏,“太子退婚的女人给我们延儿,是不是委屈了他?”
沈氏笑道,“怎么会?这傅府三小姐可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臣妾还怕委屈了三小姐呢!”
高宗没接话,又打开了另一幅画卷。
“这是臣妾兄长的嫡女沈梓禾,打小就与三殿下亲近,臣妾瞧着梓禾也到了出嫁的年龄,道真想把这孩子留在臣妾身边。”
沈氏说道。
高宗没再打开第三幅画卷,沈氏的心思他如何不知?
先是国公府的嫡小姐傅瓷,再是沈将军的嫡女沈梓禾。
周延与周信无论娶了哪家的小姐,无疑都是皇位之争的重码!
高宗又在芳华殿坐了一会儿才离开,摆驾去了中宫。
见到高宗后,傅莺歌没有沈氏的那种惊喜,倒是一种满足。
高宗牵着傅莺歌的手,坐在了椅子上。
“皇后对这次选秀有何看法?”
高宗问道。
傅莺歌笑了笑,“臣妾想着四子周义该是娶妻的年纪了。”
“你心中可有合适的儿媳妇?”
高宗问道。
傅莺歌笑了笑,说道:“选伴侣这事,还是让义儿自己拿主意的好。”
这话让高宗心中十分触动,他曾想过皇后的一双眼睛也盯在太子这个位子上。
这些年,他看惯了朝臣的心机,看惯了宫妃的心机,所以竟让他觉得所有人都对他、对这江山有所算计。
却不料,自己身边养着这么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见高宗不言语,傅莺歌又说道,“臣妾娘家兄长的二女傅绰约爱慕玺王已久,这丫头在臣妾身边伺候了这些年,臣妾想全一全她的心愿。”
听傅莺歌这么一提,高宗心里才想到了傅家还有个女儿被养在宫里。
“寄好?”
高宗问道。
“正是”
,傅莺歌点了点头,“这丫头是庶出,本不该配与玺王,但臣妾对这丫头疼爱的打紧,还希望圣上能成全。”
高宗夺位后是苍家镇守山河,让外寇无机可乘。
也正因此,先王爷与先王妃双双战死沙场,这几年,高宗将他们唯一的儿子苍玺养在身边并委以重任。
算算年纪,也与周义一般大了。
“皇后想给你这个侄女什么位分?”
高宗问道。
“这个还得看玺王爷的意思,总之莫要太委屈了绰约即可。”
傅莺歌回答道。
高宗一直觉得自己此生不枉,不仅仅是能成为这山河的主人,还因为有这么一朵解语花。
这位名唤傅莺歌的女子,跟着他时就不图名利,琴瑟和鸣这么多年了,依旧如初。
傅莺歌看高宗不再说话,拉住了高宗的手,“圣上若觉得为难,再替绰约许一门好人家就是。”
高宗摸了摸傅莺歌的鬓发,“不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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