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信问道。
沈梓荷满饮了那一杯酒,言道:“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言罢,沈梓荷抬头望着周信。
从她的眼神中,周信看不到一点儿波澜,甚至连悲伤都没有。
这样一副遇事波澜不惊的眸子,周信只在两个人的眼中看到过,一个是现在的沈梓荷,一个是以前的苍玺。
他们二位,一个是心灰意冷;一位是无欲无求。
“我恨沈氏一族,但我身上流得也是沈氏的血”
,沈梓荷说着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我时常想,倘若当初我没有那么心高气傲,他或许就不会死。”
周信明白沈梓荷这话中的含义,当年他虽躺在病床上,但事后却仔仔细细的打听过。
这件事,众人是算准了周义对沈梓荷的感情,也算准了沈梓荷的心高气傲。
不得不说,周义与沈梓荷两个人都是沈氏实现自己野心的两颗棋子。
只是,众人没有算准因为从小对沈梓荷教育的缘故,她懂得成全。
她心里清楚,对于一个将军来说,宁肯马革裹尸也不愿苟且偷生!
想到这儿,周信有些自责,“当初若不是我,可能你如同其他闺中女子一般。
那样,你可能会比现在幸福的多。”
听周信这么说,沈梓荷苦笑了声,“表兄,你之所以待我与其他姐妹不同,不就是因为我不想其他姐妹一样只窝在深闺做女红吗?”
被沈梓荷这么一问,周信哑然失笑。
的确是这样!
沈梓荷若是真的成了一个只呆在深闺绣绣女红的女子,那还是沈梓荷吗?
“我替你找个好人家,改嫁了吧!
承周有这样的先例”
,见沈梓荷不为所动后,周信补充道:“我保证,他会像对亲骨肉一样对待四弟的血脉,也会对你很好。”
闻言,沈梓荷沉默。
见周信盯着自己,迫切的想要个答案,沈梓荷才言道:“好马不配双鞍,一女不从儿夫。”
周信满饮了一杯后,冲着沈梓荷笑了笑,“你莫要拿这个唬我,从小你就不是一个能读的了《列女传》的人。”
被周信一语点破之后,沈梓荷没再给自己找理由,直言道:“我忘不了他。”
沈梓荷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让周信哑口无言。
“那你后半生怎么过?”
周信问道。
“看着安儿长大家人,等念儿成人接替他父亲的爵位,替他父君守护这山河”
,沈梓荷回答道。
周信叹了口气,这两个孩子恐怕是沈梓荷日后生命里唯一的亮色了。
想到此,周信的心头愈发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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