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流着泪看着他猩红的眼,发觉自己真的是错得离谱。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握在颈间的手渐渐松了,她堆坐在地上无声地流泪。
顾淮之穿上衣服出去,片刻又回来,将一张卡片扔在了她面前,“沈如珍给你的不会比这卡里的多,你想要钱,我也可以给你。
但我最恨别人骗我,许南星,刚刚我给过你机会,如果你开口,需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可你,选了最蠢的一条路……”
“你走吧!
以后不用再去南山墅了,我会跟雨菲解释。”
顾淮之转身朝门外走,开门的瞬间又停了脚步,语气虽平缓,却让人心口都跟着发凉,
“许南星,你我之间到此为止,你好自为之。”
事到如今,她仍然能清晰地忆起他说这话时语气里的凉薄,他看似如雪般柔和俊雅,其实却似雪化后冰冻的冰棱,处处都刺人心脾。
她捏着那张卡片,如游魂般离开了芙蓉居。
她已经打定主意删了那些照片,沈如珍必然不会再履约。
可是她需要钱,需要钱来维持母亲的生命,所以她带走了顾淮之的银行卡,想着用了多少,以后赚钱还上再将卡还给他。
如果是现在的自己,她一定不会这么做,可惜她当时太小,想法也太简单。
她拿着和沈如珍谈话的录音,告诉沈如珍自己没有照片,如果沈如珍不帮助自己,就将录音公布,让她身败名裂。
她却低估了人性。
沈如珍表面答应,背地里却找人将她去南山墅工作的事情添油加醋地编排了一番,她成了为了上位而不择手段的小三,沈如珍却成了未成婚就被绿的受害者。
母亲知道了这件事就将她叫了回来,她虽然解释了自己是为了打工做家教才去的南山墅,可明显感觉到妈妈难过。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谁知道第二天便被人在家门口贴了大字报,说她是为钱卖身的小三。
陈雪娥一辈子要强,丈夫去世这么多年,她一个人拉扯残疾的许菘蓝长大,从未说过一句苦喊过一句累,老了老了却被别人背后讲究议论。
默默地收拾了家门口那些东西,陈雪娥什么都没说,还嘱咐许菘蓝不要告诉许南星。
却在之后连续几天出门都看到了门口写着小三两个大字的白纸贴在自家的门上,一时急火攻心,吐了血。
许南星接到姐姐电话,匆忙赶回了家里,将母亲送去了医院。
她不想再跟沈如珍纠缠下去,趁着母亲睡着的功夫打电话给沈如珍,低声下气地求她放过自己,却被一口拒绝,任她如何哀求都没松口一句。
打完电话回来病房里没有了母亲的身影,走廊里有护士和医生急促的跑步声,还有人喊着,“有人跳楼了。”
她心中不安,眼皮一紧一紧地跳动,仓皇地跑出去。
刺目的红色,粘稠地摊在地上,她抖着双腿挪过去,只能从医生抢救的缝隙中看到母亲微阖的双目。
世界天旋地转,她眼前一黑,像坠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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