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坤领她去了离宣北坊不远的自家酒楼,挑了个僻静的雅间,点了一壶茶水。
穆筠娴不大自在道:“侯爷有事快说罢,这般独处,难免叫人说闲话。”
魏长坤道:“别怕,酒楼我家的,没人敢说。”
若非青天白日,外边又有人来人往,穆筠娴也不敢来。
魏长坤问她:“上次你我遇见的院子,那个女人你可认识?”
穆筠娴抬眉道:“你问这个做什么?与你有什么干系?”
魏长坤道:“我在那附近买了一间院子,碰巧了,她去了我那院子好几次。”
穆筠娴皱皱眉,道:“什么意思?”
魏长坤自顾斟茶,道:“有你叔父庇佑,她的底细难查。”
穆筠娴迟疑一瞬,道:“你告诉我做什么?”
魏长坤道:“你父亲可知道此事?”
穆筠娴想了想,道:“恐怕知道,不过也就比我早知道一点。”
魏长坤点点头,那就是意味着,穆先文养的这个外室,穆先衡是不知情的。
穆筠娴脑子里转了几个圈,魏长坤查他父亲的事,必定牵扯深广,穆先文的外室若是和这事有关联,那么是巧合还是有意?
上一辈的恩怨穆筠娴不清楚,但是她知道自己父亲是什么人,她瞧了魏长坤一眼,道:“我爹不知道我三叔的事,而且……我爹不是爱出头的性格,若非逼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他多是不会插手别人的事。”
端着茶杯的手一顿,魏长坤道:“我知道。”
他一点都不怀疑定国公,因为当年之事,穆先衡作为最大的受益人,并非必然。
一个处心积虑的人,不会让自己的计划有那么大的偶然性。
魏长坤喝了口热茶,想起了当年穆先衡在魏北望死后被立为主帅的缘故——不过是因为定国公对宫中宦官友好,被宦官偶尔提了一句,才被先帝选中成了新主帅,即使兵部送来的名单里并没有穆先衡的名字。
穆筠娴也喝了口茶,道:“多谢提醒。”
说到这儿,也就没什么事了,穆筠娴放下茶杯想走,魏长坤跟着站起身,问她:“你怎么不理我了?”
穆筠娴转头看着他,好笑地看着他,道:“我为什么要理你?”
魏长坤胸口卡着“喜欢”
两个字,他心神一震,迟迟说不出口。
魏长坤继续追问道:“怎么样,你才肯理我?”
穆筠娴轻哼道:“心情好的时候。”
“怎么才会让你心情好?”
穆筠娴没回答这个问题,转身就走了,她现在心情就挺好的。
魏长坤一阵苦恼,直接回了府,准备问问入寐,姑娘家的到底怎么样心情才好。
穆筠娴回家就一直等着,等呀等,长平侯府也果然有了动静。
太夫人称病,拒不见客,魏长坤的婚事自然就耽搁下来了。
再有一个大消息就是,岁羡荣婉拒了好几家人,什么与郭家的胡家的何家的相关的人,她一概不见。
连这些人都不见,岁羡荣要么真病的厉害了,要么就是相不中这些人家。
后来又有消息说,岁羡荣病的并不厉害,她一顿吃两碗呢!
这下子京城里的人就都明白了,长平侯府里——甭想打魏长坤的主意。
某日早晨,穆筠娴院子里飞来了一只信鸽,腿上绑着的信上写着:心情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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