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有些失态,这时候要是再否认,就有点无法取信于人了。
他暗暗咬了咬牙,正想想办法否认,但一连串声音从他身下传出去,诊室里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罗裳还真是说对了,只有声音,但是不臭。
老韩头端着大茶缸,跟他身边那街坊哈哈哈地笑了起来,旁边那老头指着那中年人说:“他还犟呢?让他犟,这回大家伙可都听着了。”
诊室里的人笑成一团,有的人笑得肚皮都抖起来。
他们都觉得,这人实在是有点搞笑,非要跟大夫对着干不可。
大夫说他失眠他说没有,大夫说他消化不好、腹部有胀气感,他还说没有。
其实大夫说他胀气时已经委婉地提醒他了,但这人不认啊,结果把大夫逼急了,只好直说了。
这下可好,当着这么多人排气,就算他有一张铁嘴,也没办法再否认了。
还间接地证明了,他刚才否认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其实排气这种事算不得什么大事,所以单论这事没什么好笑的,大家笑的也不是这个。
毕竟,不排气的,那还是人吗?
罗裳沉默地把病历推到那人面前,看也没看此人紫胀的脸,只说了一句:“你拒绝跟医生说实话,这个病没法治。
病历拿好,给下一位腾地方吧。”
中年人心知肚明,这时候他说什么别人都不会信了。
他就没再胡说,但他还是很不解,人虽站了起来,但却没走。
“还有事?”
罗裳问道。
“你真是通过把脉看出来的?”
中年人不死心地问道。
罗裳头也不抬地道:“也结合了面诊,不然还能有什么?你不回答问题,我也不认识你。”
中年人神情有些复杂,也许他没想到,一个人的脉诊功夫居然能达到这个程度,好像自带探照灯一样。
他捏着病历往旁边挪了挪,给另一个患者让地方。
别人都以为他要走了,但他竟然没走。
这时一位年近四十的妇女坐到罗裳面前的椅子上,刚才别人都在笑,只有她没笑。
她刚坐下,嘴一扁,表情就变了,看样子竟是要哭。
陪她来看病的是她丈夫,看她这样子,她丈夫急了,说:“你怎么又哭了,等回家再哭行不行?人家大夫也没说什么,也不凶,你看你老这样。
参加人家婚礼,好好地吃着饭呢,你也哭,你这……”
他话还没说完,女人的眼泪已经落了下来。
周围候诊的人不禁面面相觑,都弄不明白这女人是要干什么?
她总不会也像刚才那人一样作妖吧?
罗裳却摆了摆手,示意女患者的丈夫先不要说话。
她自己则观察着女人的脸。
女人哭了一小会儿,竟又出人意料地笑了几声,又哭又笑的,周围的人看了,都觉得她精神不大正常。
但她只是情绪异常,并没有闹事也没骂人,所以周围的人倒也不害怕。
女人哭哭笑笑地,偶尔还抻直腰哼几声,罗裳没说什么,对这个患者也没有半分嫌弃的意思。
诊完脉后,罗裳又让这女患者张嘴伸舌头,看清楚了她的舌像,罗裳才问她丈夫:“她这样有多长时间了?”
“我想想啊,大概…得有小半年了。
以前还行,也没什么大毛病,三月底开始她就变了,现在连班都不能上,孩子也是我妈带着,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
“外边有人说我对她不好,老气她她才变成这样的,可我真没这样,我冤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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