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复一双漆黑的眼静静盯着,眸中流露出几许复杂。
“没有就是没有。
你也是乌昭和族人,父祖英灵在上,难道让他们着我们去践行世人泼在我们身上辜恩背义的脏水”
盯着这双眼睛良久,成复牵唇讥笑“有可能探听我们秘密的人,死了才最稳妥。
如果连命都保不住,还谈什么恩什么义这些锦上添花的东西不是我们现在有资格探讨的,阿笺,你死了,我死
了,乌昭和族的脏水就只能被我们带进地狱现在,我只是为了万无一失而除去一个隐患,我们一直都是这样谨小慎微不是吗为什么换了姜眠就不行了呢”
宴云笺低下头笑了笑。
或者说,那不该被称之为笑,只是因为他唇角勾起,而归入笑的定义“我本不想把话说的太明白何必如此多借口,你只是对她起了杀心,在你明知她什么都不会懂的情况下。”
成复慢慢抿紧唇。
宴云笺不想再说,重新系上布带“到此为止。”
成复不说话只端详宴云笺,忽冷不丁出手向他脸上抓去。
宴云笺拧住他手腕“做什么。”
“你脸上的黥痕,是假的吧。”
宴云笺将成复的手折回“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出来久了,再不回去怕惹人注意。”
成复没听进去,笑一声,低低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她大费周折为你遮掩,那时你们才相识多久你这样的身份,她都可以不顾世俗,这般维护于你,你呢如果今天没有过来,我还被蒙在鼓里,宴云笺她对你可不是一般的好啊难道我很愿意去染恩人的鲜血可是要我眼睁睁着你一个人爬出地狱,丢下你背负的一切,与她浓情蜜意远遁江湖么”
宴云笺没有回答,这一刻,他身上的气息前所未有的静。
刹那间,成复后背汗毛根根竖起。
在这深宫中久了,自有一种生存本能。
如动物般敏锐,锋利,他嗅到危险来自对面的这个人。
这一瞬间,那是一种近乎杀气的戾。
很快,宴云笺开口“这种话,别再说第二次了。
侮辱她,也侮辱了我。”
与此同时,那股压迫感消失了。
成复撇过脸,他自知失言,见宴云笺的被好好裹缠上的手,和猜测到他脸上的隐秘,让他胸腔里塞着一股莫名情绪,扭曲不堪。
成复张了几次嘴,低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话说重了。
我不晓得你能不能理解我的心情,原来姜眠待你这样好我只是担心,你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遇上这样的姑娘,你难道不会动心吗”
宴云笺平静道“会。”
没想到他如此坦诚,成复抽一口气,不敢置信望着他“所以”
“但我不配。”
他的声音和夜风缠在一处“我是人,不是畜牲,有自知之明。
我不会辱没她。”
成复张了张嘴,一时间无话可说。
良久,他喃喃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你当我今夜什么都没说过吧,我回去了。”
说完他低头转身向回走,宴云笺侧耳静听,忽然上前拦住他。
“你去哪,这不是你当值的路。”
成复知他谨慎“你放心吧,我方才只是一时昏头,现在已经清醒,不会乱来的。
况且这个方向,我也碰不到姜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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