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我必定珍重此心,再不会让你失望。
你与长嫂,可以瞑目了。”
牌位上礼节是以他长兄长嫂的名义,宴云城与赵锦两个人的名字遥相辉映。
他擅自做主,算是帮兄长娶了长嫂过门,并将他二人合葬一处。
不知他们泉下有知,能否感慰。
听手下的人回报,仪华只身一人去了大昭故地,宴云笺对成复与赵锦的牌位拜了二拜,默默良久,道“让葛行和武清带手下的人暗中跟着保护,不许有半分差池,更不许自作主张打扰。”
姜行峥死讯散下去第二日,张道堂受凌枫秋之托前来寻宴云笺过去一见。
彼时,凌枫秋跪在床边,这时候他的耳朵也已经不大好了,连宴云笺行至身前也不知晓。
等张道堂温和按了下他肩膀,他才知道人已经在他面前了。
凌风秋双臂平举来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虽然手腕已空,却仍面对宴云笺端正行下一个礼。
这一拜有道谢之意,以及更复杂的心意。
他说不出口,千言万语全都融进这深深一拜中。
宴云笺伸出双手将他扶起,发音慢且清楚“枫秋,姜行峥已伏法,你可以安心了。”
凌枫秋极力分辨,直到宴云笺说了两遍,他才缓缓点头,右臂缓慢笨拙轻轻点自己的唇。
张道堂照顾他多时,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取来纸笔,铺到他面前。
凌枫秋唇角微弯,缓缓俯身,用牙齿咬住笔杆,凝一凝神,一笔一画在纸上写下一个字。
死。
写罢,他用两条光秃秃的手臂将纸视若珍宝地捧起来,护在心口,一条胳膊点着中央的字,一条胳膊横在自己脖颈边,做出刀划的动作。
宴云笺失声道“枫秋”
凌枫秋跪的端正,从这副残躯败体中,依稀还能辨别他当日长身玉立的风姿。
此刻,却执意俯身对他叩头。
任凭宴云笺与张道堂如何扶他起身,他也不肯。
磕头的动作渐重,砰砰砰磕在床沿,心意坚定,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
终于,张道堂小声说“公子,当年我就说过,若让人毫无尊严欢愉的活着,不如让人痛痛快快的死。
只是那时凌枫秋心愿未了,即便痛苦至极,他也要硬撑着活着,为了将他知道的隐秘告诉我们。
如今,大仇得报,万事已结,他是心性骄傲之人,片刻也忍受不得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
他目光下至,望着那纸上端正有力的死字凌枫秋写过那么多字字句句,或因原委复杂,或因字形繁复,而让人猜测不出。
唯有这个字,他写的又快又好,也不知在他认不注意时,偷偷练了多少遍,又期盼了多久这一日的到来。
凌枫秋不知道宴云笺将他的心意听进去没有,他只是阻止自己,不让他再磕头。
他不管不顾,最后几乎是将头往床沿上撞,喉间泄出丝丝痛苦的呜咽。
终于,宴云笺在他床边半跪“枫秋,对不起。”
凌枫秋浑身抽搐,不停摇头。
“我会让张道堂给你配一碗药。”
凌枫秋发疯的动作停下来,如久旱逢甘霖之人,拼命向宴云笺方向分辨。
他说“你的心愿我成全。”
半个月后,宴云笺向凤拨云提了辞行之事。
凤拨云疑惑“虽说艳阳洲是个好地方,可京城的条件不差,为何不留在京中况且,此事姜重山不来提,怎么是你来”
宴云笺道“京城虽好,但恐往来烦扰,不利于阿眠养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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