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口就把有人指使他勾引沈磬的事情给全都倒了出来。
沈磬是个热衷于吃喝玩乐且天生反骨的性子,而自己从遇见她那一刻开始,也不曾给过沈磬一丝一毫的善意。
唐纵酒再优秀也是个普通人,那些众口铄金对沈磬的评价,对他或多或少是有些影响的。
加上这一纸婚约,唐纵酒就和整个郗国所有人一样,对沈磬从头到脚都带着有色的眼镜,从未摘下来过。
更别说婚后唐纵酒对沈磬的恨意,这时候有人对沈磬示以温柔和善意加以暗示和挑拨,按照沈磬这没脑子又不讲理的性格,也难怪她用这种蠢方法此来激怒自己。
直到今时今日,当唐纵酒把这副有色的眼镜摘了下来,他才发现,自己也许对沈磬确实是有所误解。
“我相信你,真的。”
唐纵酒上前一步,与沈磬之间只剩下了一个人的距离。
他微微低下头,先前眼神中那些暗淡的阴霾消散了,转而代之的,是独属于唐纵酒那翩翩少年郎的明亮和阳光。
“面首的事,唐虞的事,滦香园的事,我都相信你。”
唐纵酒的声音很轻,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怨气。
“真的?”
沈磬抬头仰视唐纵酒。
这位郗国唯一的公主,说话时居然带着一丝如履薄冰。
“真的。”
唐纵酒颔首,微微勾了勾嘴角,“先前你从歹人手里救了我,之后又救了唐虞,我该谢谢你。”
“不……不用……”
沈磬有些不敢相信,“你……你不恨我了,反而谢我……”
“是的,谢谢你。”
唐纵酒说得肯定。
沈磬在唐纵酒眼里,从来都是居高临下不可一世的,又何曾这样唯唯诺诺过。
唐纵酒的眼神柔软些许:“自信一点,沈磬。”
沈磬的双眼有些颤抖,眼眶红了些许,晶莹的泪水似乎在眼里打转。
唐纵酒伸出手,下意识想要抹去沈磬眼角的眼泪,却在半途停住了。
沈磬意识回笼,没注意到唐纵酒的手,自己抬手把眼泪给擦干净,露出了一丝笑容。
“嗯,你信我就好,我明日就去找父皇去要和离书,你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
“嗯。”
“对,书房毕竟不是住人的地方。
离书房不远,有一个厢房,没人住,很干净,我让人安排一下,你看要不要……”
“好。”
这一声的“好”
,让沈磬这些天做的事情,这些天总是紧绷的思绪,有了归处。
唐纵酒的话如沐春风,又像是冬日里的暖阳,将沈磬的身体温热了起来。
是啊,自信一点,沈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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