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卖完了。”
“我还不知道你,自然是有存货的,也便不与那些人争抢了。
我买的多,十坛子,百两金,如何?”
亓骁眠将银票递过来。
“你买这么多做什么?再好的汤,喝多了也腻得慌。”
亓骁眠回道,“宫里和别处都得送些。”
“宫里?还是算了吧,那地方一根细头丝都能扯出一堆是非,我这坛好汤送过去,没准眨眼间就变成毒药了。”
“不至于,我亲自送,就放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也不找你。”
桑晴晓这才站起身,示意亓骁眠跟上,小墩墩也自己跟上来了,桑晴晓没阻止,只留那对师兄弟继续交谈。
亓骁眠看到后院里乖巧坐着看火的狸宝,就想起了那个父子传闻,细看那张正吃葡萄吐葡萄的嘟嘟脸,以及嘴角边没顾得上擦的葡萄汁,亓骁眠满眼的嫌弃。
可当小家伙奶滋滋地唤了声,“哥哥。”
亓骁眠心中的嫌弃就消失不见了。
拎着小家伙的后衣领将它提起来,抱进自己的怀里,坐上小家伙原先坐着的小马扎后,与小家伙面对面。
摸摸脑袋瓜,又戳戳小奶膘,嘴里还小声叨叨着,“哪里像了,哪里像了……”
桑晴晓听到了他的叨叨声,手不停地先给小墩墩盛了碗金汤佛跳墙,“小墩墩,你不能喝那个锅里的,那个锅里放了很多酒。”
而手里的这一碗,就放了一点儿花雕酒,主要是为了除腥,又在汤里,搅了些南瓜蓉,让整碗汤的口感更柔和,金灿灿的色彩,还能提升人的食欲。
亓骁眠瞧见了,忙说道,“我定的十坛子汤中,三坛换成酒少的。”
“勇信侯,这点小事你大可不必自己来,外头都传成什么样子了,你不知道吗?我一十六岁的黄花大闺女,娃都快三岁了,最过分的是,辛辛苦苦生下来的,长的还跟你一模一样,就不能跟我长得像吗?”
亓骁眠闻言笑出声,“我的人已经查出这件事是几个皇子和高官的手笔,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断绝这种流言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以后别来了。”
“我尽量不让人看见。”
“呵。”
亓骁眠赶忙转移话题,“这小胖子就是那个佛子?”
“我不叫小胖子,我大名叫李普济,大家都叫我佛宝。”
李普济?佛宝?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孩子的特别之处?
只听小墩墩继续说着话,他声音很小,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不喜欢李普济这个名字,大家听到我这个名字都不跟我玩。”
“那佛宝这个小名,你喜欢吗?”
“喜欢,我娘总是宝啊宝啊的叫我,只有我娘经常跟我玩,我最喜欢我娘了,我娘也最喜欢我了,可是,我娘说,以后再也不能经常见面了,我不喜欢普济寺,呜呜,我想我娘了。”
呀!
怎么就给弄哭了,桑晴晓和亓骁眠互相使眼色,撺掇着对方去哄孩子。
可谁干过哄孩子的事啊?纷纷摇了摇头。
只想着哭一会儿,就好了吧?
结果越哭越厉害,豆大的泪珠连成了线,好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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