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两个人不投契,彼此看不顺眼,偏硬要做朋友,又有什么意思呢,你说对不对?”
对倒是对,可是才见面,话还没说到三句,又全是客套寒暄,怎么就知道两个人投契了呢?
其姝有点好笑。
不过,先前听了裴萱说的那些话,知道她头脑清醒,并不因为与裴子昂不是一个娘就要疏远、争斗,反而愿意依赖他这个亲哥哥——这也是她愿意与自己交好的理由。
人家没有恶意,便是看穿了,也没有必要拆穿,其姝只管笑着应了。
裴萱围着其姝转了一圈,忽然发现不对来,“你怎么没有换衣服呢?哎呀,都怪我不好,我忘记与清清交代清楚了。”
她倒是没什么架子,对自己的失误直言不讳,“是这样的,我约了几位平时玩的好的小伙伴,咱们大家一起去打猎。
你会骑马的吧,我记得六哥同我说过你会的。”
裴萱人活泼话又多,其姝很快便与她熟悉起来
两人手拉着手回到尚家的帐篷里,等她换好猎装,各自牵了马来,一起往裴萱定好的地方去。
她们耽搁了时候,早已有人等在那里。
为首的一个穿着宝蓝色猎装骑白马的小姑娘远远见了他们,便策马迎上来,“你可真慢呀,我们等得都快睡着了。”
听这口气,如果不是与裴萱相熟到无需拘礼,那就是身份比她还高。
可放眼整个大夏,除了宫里的公主,还有哪个姑娘能比裴萱身份更高呢?
其姝又听裴子昂说过,在适婚年龄,也就是与她们年纪相若的只有已去了北戎的三公主一个,那这人到底是谁?
裴萱对她的怨怪不以为意,不争不辩的,只笑着给两人引见。
“这是襄阳侯家的大姑娘,齐湘。
齐湘,这是定北侯家的五姑娘,尚其姝。”
齐湘这个人虽说是两辈子头一次见面,可关于她的事其姝倒是都知道。
襄阳侯齐家的女儿,在今上四妃中占了两个——已逝的太子生母珍妃,还有如今正得宠的荣妃。
齐家与两妃同辈的有两位公子。
老大齐远芳,原任工部侍郎,永兴初年主持修筑京西定河大坝,治水有功,简在帝心,如今已升至工部尚书。
老二齐远华相对平庸些,只是户部挂个闲职。
齐湘是齐远华的嫡长女,也是齐家这一代唯一的女孩子,上辈子被选为太子妃的人就是她。
“尚其姝?”
齐湘骑在马上,居高临下,“你就是那个财大气粗,一出手就入股五百万俩去天津建造船厂,听说后期还要在追加银两的尚其姝?”
怎么听着不那么友善呢?
其姝抿抿嘴,坦然直言:“财大气粗不敢当,而且是我爹爹也不是我。”
“哼。”
齐湘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那又有什么区别?”
之后便不再理睬其姝,转向裴萱道,“郡主,你来得这样迟,今个儿应该做东请我们大家吃顿好的,你们说是不是?”
她在几位贵女中似乎颇有号召力,话一出口便赢得众人欢呼支持。
“荒山野岭哪有什么好的可吃,我看不如猎到什么便烤来吃,炭火蜂蜜之类全算我的。”
裴萱嘴上应着,人却没离开其姝身边,“她家就一个姑娘,从小宠得骄傲得很,性子不大讨人喜欢,你千万别和她一般计较。”
这话当然是凑在其姝耳边轻声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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