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听了这句话,始终板着的脸竟有所缓和,道:“你们知道恩公名讳?莫非真是……”
忽然又大力摇头,道:“不会,不会的。
恩公早已逝世多年,你们还这般年轻,怎能再受她嘱托?嘿嘿,我也不是这么好骗的。”
楚梦琳道:“笨,谁说嘱托定要面对面亲口托付?穆前辈虽然逝世,尽可留下书信、手谕之类的,或者让她的后人转达,你说对不对?”
这可算得一场赌注,只愿那汉子全无心计,否则若真让她当场拿出穆前辈的亲笔书信做对证,那就无计可施了。
好在那汉子对穆青颜敬若神明,听得与她相关,未多细究,便就信以为真,抓了抓头皮,道:“既然是穆前辈所遣使者,自应另当别论……”
楚梦琳大喜,赞道:“对啦!
想不到你这个榆木脑袋,终于也有开窍的时候!”
多铎与那盗墓青年齐声喝道:“闭嘴!”
好不容易劝说得那汉子言语松动,万一给楚梦琳一句话气得改了主意,真教前功尽弃。
好在那汉子没生气,却也没答应,又在头上抓了几把,道:“这事我做不得主,还要先去请示村长。
你们等着,别走。”
走到门口,还不放心,又回过头叮嘱道:“千万别走了。”
说完一溜烟的跑远了。
多铎暗想:“那还用得着你说?看来断魂泪秘密与庄亲王冤屈有关,此事定要即刻查清,你便是赶我走,我也绝不会走。”
楚梦琳暗骂:“同意我们下地宫,你做不得主。
阻止我们,倒做得主了!
哼,早知你是个纸老虎,没权管正事的主儿,我何必跟你费这半天口舌?直接让你去喊村长岂不省事?”
或是因那村落着实太小,房屋间隔不出几步距离,那汉子刚跑出去,没多大会儿,就和几名村民一齐簇拥着一位老者来到祠堂。
那老者身材瘦弱干枯,风吹欲倒,白须白发,眉梢微微下垂,任何时候看来都显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那老者走到正中,双眼逐一略过楚梦琳三人,视线牢牢盯着对方眼睛,楚梦琳从未被人这般注视,或是说审视更为恰当,登感浑身不适,瞪回一眼。
那老者咳嗽一声,道:“听说三位便是穆姑娘的后人了。”
楚梦琳道:“是啊,你还不快打开墓道,让我们进去?”
那汉子叫道:“不对,你们刚刚还说,自己是和硕庄亲王的后人,这一会儿又变了,说话前后矛盾,多半是扯谎。”
楚梦琳气得狠瞪他一眼,称他们是穆青颜的后人,是由村长说出来的,而他所谓“听说”
又能听谁说?自然是那汉子了。
要说他在转告时故意偏差,设个圈套给他们钻,以那汉子的智商,自是绝无可能,想来是转告时记得不清不楚,回转后却又想起来了。
冷哼道:“你才说谎哪!
大家都知道庄亲王与穆前辈的……关系很好很好,好到极点,好得就像一个人,最后就有了男女之事。
庄亲王的后人,便是穆前辈的后人,有什么分别了?我打个比方,如果说你是你爹的儿子,又说你是你娘的儿子,这两种说法反倒成了相互矛盾,那不知是谁去外面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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