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委屈李爷钻进木桶,让小人将您放到井底。”
李亦杰探头向井中望了一眼,井中水早已干涸,黑黝黝的深不见底,透出种未知的阴森,皱眉道:“你想玩什么鬼把戏?”
胡为叫道:“冤枉啊,李爷,难道我在出师英雄大会前,早就预知会栽在您手上,先将陷阱布置妥当?未求胜先防败,岂是韵妃娘娘的属下之所当为?”
李亦杰心又是一跳,板着脸道:“你要自夸就尽管说,别将韵儿牵扯在内。”
胡为道:“遵命!
李爷要是不怕我跑了,由小人第一个钻进木桶,身先士卒,那也是行得通的。”
李亦杰不理他讨的嘴上便宜,心道:“都说狡兔三窟,要是井内四通八达,给他钻这空子,趁机溜走,图纸却还在他身上,我可就得不偿失了。
事到如今,绝不允有丝毫差错。”
打定主意,双手托到胡为腋下,提气跃下井底,半空中始终全神设防,以备墙壁有暗器射出。
因环境窄小不便拔剑,遂将胡为身子以各般角度翻转,挡住自己要害部位。
胡为内功较弱,紧闭双眼,并不知李亦杰诸种举动。
而李亦杰也不好过,整个人无处着力,还得负担着胡为的重量,这段身子空荡荡的时间过得特别长久,好在一路平安无事。
脚跟踏上井底实地,四周仍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待眼睛稍稍适应黑暗,却也只能看到身前一条小路拐向左侧,目力范围极是有限。
李亦杰将胡为一臂扭到身后,命令道:“走!”
胡为不情愿的在前走了几步,嘴里嘟囔道:“刚说过平等,就威逼着押我走路,那是自己在说话,又不是放屁。”
李亦杰愠道:“谁押你了?难道走你熟知的秘道,还要我给你带路?”
胡为冷笑道:“大英雄让我走在前面,无非是将我当做挡箭牌。”
李亦杰心底隐隐确有此意,但连累武功较己为弱者无辜丧命,终究不是英雄好汉该有的作为,强辩道:“这条路是你走熟了的,要是一早没安排诡计,哪来的箭?更不用怕什么‘暗箭伤人’了。
要是有机关嘛,你不想枉死,最好是提前说出来。”
胡为支吾几声,却也难以反驳。
井底道路弯曲迂折,走不出几步即有一个转弯,又不断有岔路分支,少则两条,多则数条。
胡为毫不犹豫,仿佛摆在他眼前的只有一条路,李亦杰本想提醒他考虑周到,但想他总不致将自身陷入困境,也就放心跟着他走。
初时尚且默默记忆,逐渐发觉徒劳,新的道路纷涌而至,刚记住这条,先前的又模糊了。
若要原路返回,更须得统共颠覆,一念及此,心头先觉慌乱,便再也没了信心。
井底虽已无水,毕竟是深在地下,环境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的腐臭气息,只觉在此地多待一刻也是难熬。
又过得不知多久,眼前突地透进一线光亮,这远比瞎子复明更为欣喜,仰头看得到井口大的一片蓝天,这一边井壁上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凿有些棱角作扶手。
胡为做个手势,笑道:“李爷,这就是出口了。
您也看到踏处狭窄,每次仅容一人通过,李爷是想先上呢,还是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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