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百川心中一动,加快步伐狂奔了过去。
毕竟是相声演员,秦百川多少还是了解一些基础常识,瓦舍也叫做瓦市、勾栏,在历史上的某些朝代,这地方专门给戏子用来登台演绎。
从某种功能上来说,大致相当于现代的夜场。
满怀期待的进入瓦舍弄巷,却发现夜场也已经快要散去,唯有正中间一处名为“忠义”
的勾栏传来哀婉的丝竹之声,周围人头涌动,却是聚集了不少看客,如醉如痴的沉浸在音乐当中。
勾栏戏台之上是一位穿着白花边长裙的女子,那女子看不出多大年纪,一身宽大的长袍裹住诱人的妩媚娇躯,胸口两座饱满高高耸立,甚至能清楚的看到胸前那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她十指连动,鲜艳的红唇轻轻张开,和着那凄婉的音律,动人的歌词倾吐而出:“那坟前开满鲜花,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
婉转的曲调入耳,秦百川一下便张大了嘴巴,大步流星的走到勾栏附近,悄悄的拉了拉旁边一位伸长了脖子聆听歌曲的书生衣角,客气的道:“这位兄台……”
“拉我干什么!”
不等秦百川把话说完,那书生不耐烦的甩开了袖子,回头见秦百川穿着华贵,他似觉得有些失态,这才耐着性子抱拳道:“在下鲁莽了,不过这等天籁之音实在难得,待会等柳小姐一曲唱罢,我再给兄台赔罪!”
那书生说完便不再理会秦百川,秦百川先是皱了皱眉头,随后踮起脚仔细往台上看了半晌,双眼登时便是一亮。
那书生口中说的柳小姐,竟是那天晚上跟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柳媛媛!
秦百川一个劲儿的摇头苦笑,我说怎么看那个女子这么面熟呢……呵,江陵这个地方还真小啊!
“哎,果然是人间绝唱,《丁香花》名不虚传!”
音乐渐渐舒缓下去,那位书生偷偷地擦拭了一下眼角,见秦百川面色古怪的看着他,书生不好意思的抱了抱拳:“让兄台见笑了,小弟自小沉迷于音律,故而方才兄台问我,我才有失态之举。
来来来,趁着这良辰美景,便由小弟做东,给兄台赔罪!”
那书生倒也热情,拉着秦百川好不容易找了一处座位,回头吩咐:“小二,上一壶好茶,再弄一些茶食!”
“我不喝茶,换两坛子浊酒,再切几斤牛肉。”
秦百川将五十两的银票拍在桌上,示意这顿饭由他请客。
“既如此,小弟恭敬不如从命。”
秦百川穿着本就不凡,随便拿出便是五十两的银子,那书生只当他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客气的道:“在下安春桥,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我姓秦。”
萍水相逢而已,秦百川并没有告知自己的全名。
“秦?”
安春桥神情振奋,期待的问道:“敢问兄台,你是姓的是前朝奸相覃辉的‘覃’,还是望江楼说书人,秦百川,秦先生的‘秦’?”
“秦百川的秦。”
秦百川有些发愣,丫的,怎么搞的,以这个社会信息流通的滞后性,自己的名声已经传到了主城?
“我说兄台怎么器宇轩昂,原来跟秦先生是同姓,这就难怪了,难怪了!”
安春桥一脸崇拜之色,连声说道。
秦百川有些发晕,这个书生的逻辑还真有意思。
按照他的想法,在他那个时代有歌星姓张、姓刘,跟他们同姓的普通人还能有多风光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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