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溪的一声轻咳打断了秦百川的思路,见她抱着肩膀的手臂紧了紧,秦百川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脚步又轻又快的上到二楼瞿溪给他安排的房间,拿了一条毛毯下来,小心翼翼的盖在了她的身上。
见瞿溪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下,秦百川松口气,走到瞿溪晚饭时分挥毫泼墨的那张桌案旁,铺开一张宣纸,狼毫笔饱蘸浓墨,七转八拐的写下了丑陋不堪的几个大字:“老婆,我错了!”
看着自己的“书法作品”
,秦百川满意的点点头,在纸张的最下角又骚骚的画了一个现代简笔笑脸,然后将整张纸放在瞿溪面前,以保证她睁眼便能看到。
做好这一切,秦百川蹑手蹑脚的回到房间,和衣而卧。
连日来发生的事情太多,感觉好像在做梦一样,让秦百川心里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再等两天,岚姐那边的传单式营销便会启动,到时候赚足眼球,让楚轩替自己登台演出,能否一鸣惊人也只在此一举。
正在脑海里一遍遍推演自己的创业计划,猛然听到外面脚步声响,随后自己的房门被人一把推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的瞿溪站在门口,左手拎着自己给她披上的毛毯,右手拿着字迹还未干涸的“书法”
,茫然、委屈、懊恼还有几分愤怒的看着自己。
“这是什么意思?”
瞿溪盯着秦百川,想从他的眼神当中看透他的想法。
“什么意思?”
秦百川有些发愣。
瞿溪扬了扬手里的毛毯和“书法”
,没有开口。
“哦,你说这个啊。”
秦百川挠了挠头,神色中有几分认真:“作为你的相公,怕你着凉给你盖一件毛毯,有什么问题?再有,跟你道歉,是觉得咱们毕竟还是新婚期,我把宝贝大老婆扔在家里,跑出去找女人似乎有些过分。”
一进门便闻到了满屋的酒气,瞿溪对他出去找女人的说法自然深信不疑。
可瞿溪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跟他明明只是逢场作戏,为什么证实了他的确出去找女人之后,她怎么会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收起你的假惺惺,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你也不需要给我道歉!”
瞿溪将毛毯扔在秦百川身上,又将手里的宣纸撕得粉碎,冷冰冰的咬牙道:“我只是希望,在这五年当中你最好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到时候传扬出去不要坏了我的名声!
否则……否则……”
秦百川根本不惧威胁,含笑的看着她,瞿溪被气得没有办法,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否则我就扣你的银子!”
“我去,你也太狠了吧!”
秦百川虽不在乎每个月区区五十两银子,但还是做出一副骇然的神色。
“你别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
瞿溪或许也知道秦百川是故意做作,但起码表面上她赢了这一局,冷冰冰的说道:“我不想管你在外面那些破事,你也最好知道方寸,适可而止。
另外,记得你答应我的,或者在主城找一份体面的事情做,比如去清风书院读书,或者去那些世家谋个文书之类的差事,再不然就干脆在万花小筑用功读书,总之,不许再去望江楼说书!”
“你还不到十九岁,能不能不要像九十岁老太婆那样唠叨?”
秦百川翻了翻白眼:“这事儿我可以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这人虽然无赖但也算言出必行,等他应承下来瞿溪脸色好看了不少。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儿,睡觉要回到床上,别熬坏了身子。”
瞿溪脸上带着浓浓的疲倦,秦百川真心实意的告诫道:“你的事情我听胡阿姨说了一些,记得,这个世界如果没人爱你,自己要懂得爱自己。”
瞿溪高挑的娇躯轻颤,异样的血液在血管中缓缓流淌,看着秦百川一本正经的模样,她微微有些失神。
自从九岁开始,除了胡伯和胡婆婆之外,似乎没人会用这种亲密的语气关心自己。
从身份上来说,他是自己的相公倒是有这个资格,可从情感上来说,瞿溪却又不愿接受。
心里虽有些悸动,但表面上却不愿让秦百川看到自己的软弱,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冷漠的声音没有任何情感:“管好你自己,别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操心!”
看着瞿溪的背影旖旎而去,秦百川苦笑无语,自己这个宝贝大老婆实在是要强,如果真想改变两个人目前这种看近实远的关系,恐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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