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传来被拖走桑柔的哭腔,渐行渐远。
“谢家主!”
濯缨又拜。
前面就说过,梁父可不是泛泛之辈。
动起手来一点不含糊,力量也掌握的恰如其分,每次下去,棍子都是一下打断。
那濯缨也真有骨气,别人再受军棍时都是悄悄运气,只承受一半的力量,当时他却实实在在的承受了军棍。
只打了五军棍,屁股上已经是血肉模糊,打到二十军棍,已经人事不知了。
濯缨才多大?不过是一个十五岁拥有血肉之躯的少年啊。
亲卫营的士卒开始抱拳求情,杜昭也道:“将军!
濯缨毕竟是少年犯错也是难免的。
况且这又不是什么大错。
万一有什么不测,岂不是让将士寒心,让百姓心惊,让夫人心疼?属下建议这余下的二十军棍就免了吧。”
终于,全营的将士再也看不下去了,都跪了下来。
梁父向前走了两步,道:“兄弟们,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犯了法就该受到处分,我们亲卫营一向如此。
更何况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如果今日网开一面以后如何能带兄弟们冲锋陷阵?如何对得起这黄沙下掩埋的将士们?剩余的二十军棍绝不能免,但可不必打在濯缨身上,那二十军棍就由我来承受!”
杜昭道:“将军,你这是干什么?”
十分急切。
梁父道:“濯缨是我的儿子,他是因为桑柔违犯家法才受这二十军棍。
法无情,这二十军棍不可能不执行!
而我作为他的父亲应该受罚,所以这余下的二十军棍就由我来承担。”
亲卫的士卒军官们听了这些话,都被梁父的这种精神所感染,他们都要替梁父受这余下的军棍。
梁父喝道:“不要争了,将令已下,岂能改变?”
伏在行刑凳上。
“来人,给我卸甲!”
看见执行军法的军士犹豫不决。
梁父大喊道,“杜昭,执行军法!
难道你也要违抗军令吗?”
“属下……不……敢……”
最后那个字似乎是从嘴里滑出来的一样,好似抽掉了他身上大半的力气。
空气中静的只剩下军棍打在皮肉上清脆的声音。
二十军棍后,纵使是骁勇善战的梁父在没用气抵挡的前提下,也略显狼狈。
“来人,把少爷抬到我的卧室。
取我金佛散来,其他人照常训练!”
……
金佛散不愧为盐州城排名第一的外伤药,虽达不到让白骨生肉的级别,但才过四个时辰,濯缨身上的伤就好的七七八八了。
这金佛散可不是梁家自创的,而是别人为报恩送给当时的家主梁生相的。
据传闻,当年也是冷冻数九的,老爷子正值壮年率亲卫去贺兰山剿匪,大胜。
回来途中见到一僧侣倒在雪地中,以为是从贼窟逃出的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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