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舒玉进来后走了两步,被围结的人群吸引住视线,很快就隔着青砖、花草和竹篾灯笼,在一堆人里看见了权微,他愣了片刻,下一秒整张脸都舒展开来,朝大堂的门箭步而来。
权微也大步流星地从屋里出来,像是久别重逢一样在院子中间将他搂住了,堂屋里的一众管事和伙计登时集体惊掉了下巴。
那个老管事顶着一张道德沦丧的脸过来问来龙去脉,章舒玉简单跟他解释了几句,然后牵着权微回大堂里去坐,他笑着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向你提亲,”
权微将包袱往章舒玉那边推。
章舒玉看了两眼,抬起头不解地说:“这是?”
权微解开红绸布,里头包的漆木盒子露了出来,他翻起搭扣,将盖子揭开后说道:“我的聘礼。”
章舒玉定睛一看,发现里面一本叠一本,全是红艳艳的房产证,一盒目测有二三十本。
这要是放在现实里,这份聘礼少说也值个上千万了,可在梦里它们没那么值钱,因为章舒玉看见房本后吓了一跳,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么多房子?”
权微:“炒出来的。”
章舒玉看着房产证,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越来越有钱的那种高兴的劲头,权微问他怎么了,章舒玉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还是说道:“权微,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听完之后不要激动。”
权微满头雾水地点了下头,接着他听见章舒玉说:“楼市崩了。”
朗朗夜空里猛然炸开一个晴天霹雳,三千里苍穹一分为数瓣,权微就在这个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的闪电里吓醒了。
——
醒来那瞬间满脑子的失重感让权微下意识地在床上抓,离他零距离的杨桢首当其冲,活活被他掐醒了。
不过这种误伤的痛感还比不上被权微睡熟的时候压到肉,杨桢习以为常地闭着眼睛醒自己的瞌睡。
然而他不跟罪魁祸首计较,那位却不肯善罢甘休,无缘无故地在被子笑出了一长串,还是越演越烈那种,像是睡个觉睡出了刺激一样。
杨桢莫名其妙地翻过去看着他说:“大清早的,你这样有点吓人知不知道?”
他一说话权微就想起了最后那个高潮,又接着抽了一会儿疯,然后才冷静下来,将这个荒诞不羁、乱七八糟的梦讲给杨桢听。
杨桢没想到他居然会梦到自己的牙行,和兴元跟权微梦里的不一样,他们的院墙是白色,门口也没有老柳,不过杨桢没提这些,因为结尾那一句实在是抢戏如段子,杨桢笑了半天,完了才想起来八卦,他问权微:“你看见的我长什么样,帅不帅?”
权微说:“帅,我看见你那会儿,心里‘蹭’一下就冒了个成语出来。”
杨桢阴暗地说:“希望是个褒义词。”
权微抽了他一下:“我夸自己的时候都没用过这么帅的词。”
杨桢有点不想听了,然而权微还在说:“盛世美颜,褒不褒?”
杨桢笑了起来,说:“你到底是把谁的脸安到我脸上了?”
权微自己也不记得了,梦里要是出现一些从没见过的面孔,醒来基本都记不住,章舒玉的脸已经是一团云雾了。
因为权微中午要去海内,早上杨桢就给他下了碗长寿面,两人就着蛋糕吃的早饭。
有得有失才是人生的真谛,虽然杨桢不能去,但好在蛋糕不是鞋拔子味。
口味是权微喜欢的芝士奶油,因为只有两个人吃,所以杨桢买的是一磅重,十分小巧的一块方形,抹开的白色奶油上撒了几瓣娇艳的红色玫瑰,模样大方,颜色对比也鲜艳,很能提起人的食欲。
权微顶着烘焙店送的硬纸壳生日王冠,杨桢坐在对面给他拍手唱生日歌。
权微没几个朋友,平时吃喝之前也没有拍照的习惯,但这个蛋糕他刻意拍了一张,留着待会儿秀恩爱用。
蛋糕被横竖切成了4块,权微一个人就干掉了34,他吃的有点多,到后来觉出腻了,但还是没停下来,因为这个奶油的甜度很淡,回味悠长,让人有些欲罢不能。
杨桢不是很爱吃这种糊嗓子的东西,就提着小叉子在对面看他吃。
至于那种青春电影里经常出现的,往寿星脸上糊蛋糕的场景,在这儿是不存在的,因为没人愿意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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