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黄锦斜着眼瞥杨桢,看起来既不是很尊重自己,又有点正话反说、挖苦杨桢的意思,便好笑地打断道:“诶俺说,你这小伙子说话咋这么不清不楚,告状的是你,夸人的也是你,那小杨到底是不老实,还是工作做得好啊?”
黄锦哪知道这个看起来没什么文化的妇女会有这么刁钻的逻辑,一下被她给问倒了。
他的本意是想给杨桢添堵,事态却发展成了他自己下不来台,众目睽睽之下黄锦有点恼羞成怒,忍不住脱口而出道:“他……他欠过高利贷!
还把当时跟他合租房子的我的财物消息卖给了高利贷抵债,这种人是老实还是工作做得好?你自己看吧!”
过去从来不会过去,它将伴随人的一生,众人都是一愣,齐齐去看杨桢。
杨桢听见这个爆炸性消息,一时也怔住了,脑子里电光石火间满是回忆和分析。
黄锦的东西失窃是在章舒玉到来之后,不管是财物还是消息他都没卖过,要是真的,那就是原身泄露的,但这么拉仇恨的事,杨桢从来没听黄锦提起过,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对黄锦说:“你过来一下,我有事问你。”
黄锦连珠带炮地倒完心里的霉豆子,内心畅快之余,见大家都在看杨桢心里又隐隐有点后悔,但他强行将这种念头压下去了,抬杠道:“就这么说,还是说有什么话是不能让别人听的?”
“那算了,现在是工作时间,本来也不该说私事,有机会我再找你说吧,”
杨桢没跟他对着掐,说着转向郑大姐道,“郑姐,你要是看完了,我们就回店里去说。”
郑大姐虽然好奇,但买房才是头等大事,闻言配合着就要走。
黄锦见他无视自己,愈发觉得杨桢是心虚,不敢跟自己当面对质,他快步走过来说:“那就下去以后约个时间,我看你想问什么!”
杨桢点了下头,这次脸上没有笑容,他不想失去朋友,但也知道很多人都得分道扬镳。
在回托管钥匙的门店的路上,郑大姐频频看他,杨桢察觉到她的视线,就问道:“郑姐,您有事吗?”
郑大姐笑着说:“俺看你这样子,怎么也不像会欠高利贷的,还有那男的说你卖他东西,你跟他是不是有仇啊?”
“没有,”
杨桢裹了裹毛呢大衣,有点怀念地说,“我们以前是朋友。”
“那他咋还……那么说你?”
郑大姐十分诧异。
杨桢眼底有点遗憾:“有点误会,解释不清楚,就成这样了。”
郑大姐反过来安慰他:“解释不清楚就甭解释了,费那老心的,城里那么多人,你就去交新的朋友嘛。”
杨桢点头笑了起来,也许很多纠结在别人看来,都是一眼就能看出好歹、毫不犹豫做出选择的事情。
道旁的银杏也黄了,落在地上显得秋意绵绵,有时候凋零竟然也是一种美。
既然房子看上了,那约见房东事不宜迟,杨桢匆匆带着大姐夫妇回了这所房子托管钥匙的门店。
几分钟后维护人给出消息,说房东今天没空,但明天10点半可以过来,杨桢于是交代大姐明天带好身份证和定金,准时到这里来面谈。
接着他又让维护人把房子屏蔽,省得还有下家要见房东。
于是黄锦还在那间房子里陪他那个谨慎的客户,拿出手机一看,这房子的状态已经成了“已停售”
。
权微又去了父母家。
权诗诗的元气恢复的比上次快,已经在摊位上卖菜了,就是把权微当空气,跟没看见他一样。
权微又跑去仓库里,发现罗家仪在整理叶菜,他只有一只手,干什么都慢悠悠,权微用脚挑了个凳子过去献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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