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决斗只限于在将领之间进行,一旦输掉,不仅将领身死当场,将领的属下也必须投降,当然投降之后的那些人命运就没人说得清了。
银尘对于这种贵族式的决斗一点也不感冒,因为这个世界上似乎并没有“不杀俘虏”
的战争规矩,甚至可以说几乎所有的文明准则都不用去指望,这是一个盛行奴隶制度和殉葬制度的,在银尘眼里和洪荒时代无异的野蛮世界。
可以这么说,决斗,这是这个世界的人能想出来的最文明最公平的东西之一。
银尘在黑暗的角落里站直了身体,用一个法师的注目礼来表达自己对这位舍身为家族抗命的中年男子的尊敬。
无论如何,这个人敢于直面自己根本战胜不了的敌人,无论呼和,这个人收留了无依无靠的自己。
在这个壮硕的中年男人生命中最后的几秒钟时间里,她应当获得银尘,获得一个隐姓埋名的小小魔法师的尊敬。
剑,第一次从剑鞘中被抽出,那是一把平淡无奇的锋利的长剑,仅此而已。
匕首,被刘督军反握在右手中,慢慢举了起来。
两个人都拿着兵器,朝对方微微一行礼。
而此时此刻饭厅中其他人,都自觉地默默散开。
饭厅里的气氛变了,不再是大敌压境的惶恐,不再是将被满门抄斩的绝望,而是一股说不上来的略微有些神圣的悲壮。
交战的双方似乎现在才想起,眼前这两人,根本没有一个能取得胜利,因为他们中没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
决斗,已经无关生死,因为两人都没有生还的希望。
这场决斗似乎陡然之间变成了另一种层面上的比拼,变成了的武道上的比拼,变成了一场神圣的仪式。
人群静默着。
饭厅里鸦雀无声,只有站圈中间两人慢慢举起了各自的兵器。
陡然之间,长剑之上爆发出惊天的闪光,而匕首之上也爆燃起姿色的雷电。
长剑上的光芒已经不是罡风发出的青色光芒,而是长剑的剑刃反射出的火把的光芒。
那光芒如同白亮的雨,又仿佛金属拼接成的长虹,循着一条银尘无法辨识的轨迹,舍身一般刺向姿色的闪电。
同一个瞬间,紫色的锐利电芒尾随着匕首的轨迹,陡然之间激发出刺眼的光亮,焕发出一片辉煌。
紧接着,无数道半圆的轨迹和一道银白的流星接连碰撞,电弧火花四散飞射,一圈圈耀眼的寒光就在沉重又不失尖锐的撞击声中扩散开来,紧接着就是一道道足以将最强壮的成年人直接吹走的风压。
铿锵的刀剑相击声中,偶尔伴随着金属疲劳弯折的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那一圈圈扩散开来的寒光也时快时慢地变换着方位。
白银的闪光,青紫色的闪光在猛烈地对撞了几次之后,陡然间加快了速度,耀眼的电芒在空中激烈地闪现穿梭,却再也没法跟上长剑和匕首的速度。
此时的两人已经看不到身影,只能看到他们的兵器在空中对拼时的偶然停顿,以及一团银色一团姿色的亮光。
蓝紫色的电光随着一道道半圆的弧线扩散开来,化作一道道激烈的罡风,切割着大地,烘烤着木头墙面,将周围一切海事的桌椅全部粉碎成燃烧的木柴。
而那一团银色的剑光,却越发地迅猛辛辣,速度越来越快,角度越来越刁钻,逐渐超出了蓝紫色电光的围追堵截,逐渐化为狂风暴雨般的攻势。
足足半个时辰,银光和雷电都在饭厅之中肆意狂舞,银光如暴雨,雷电似天罚,无数银白色和蓝紫色的折线弧线在空中纠缠不清,最终变成一片又一片爆炸般的轰鸣和四散飞溅的电火花。
半个时辰之后的某一个瞬间,两人的身影才陡然显现,银色与蓝紫色的光芒才陡然消失。
张云手中的长剑,准确地穿过了刘督军的心口窝,而刘督军的匕首却悬在半空。
黑红发臭的毒血从刘督军胸口的创伤处缓慢地流出来,显然他的心脏早已在剧毒之中停止工作,不再维持着他的血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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