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将二十日前,北堂婉儿给他的那枚血元丹取了出来。
这枚丹,庄无道这二十日里一直都不曾有过动用的念头。
所谓无功不受禄,一旦秦锋与北堂家谈不拢,他便打算将所有送来的东西,都原样退回。
此时既然已经协商妥当,那么这枚血元丹,就可使用了。
按照云儿的说法,只需加入几种药材,就可更易‘血元丹’的药性。
使自己能尽得血元丹激发血脉潜能之利,又不会药力激发,在体内产生真元。
可以借这血元丹之助,一举将手臂上的筋脉都全数贯通,完成大摔碑手的练体之法。
日后施展这门掌法时,就可尽展其威。
在短短几日之内,使大摔碑入一重天之境!
只是‘云儿’所说的那几种药材,虽然并不罕见,可在寻常的药店内,却也不可能寻得。
只怕还是要去越城中,那仅有的两个‘丹楼’内,才能买到。
然而他才刚欲举步出门,就又想起了北堂婉儿之前的交代。
不禁一拍额头,低声苦笑。
看来也只能寻马原林寒这两个家伙代劳了,林寒办事多少靠点谱,马原却是雁过拔毛的性情。
自己的钱经他之手,没被黑去五成就算不错。
……
几乎是同一时间,北城中一间占地六十亩的大宅之内。
一位四旬左右,略有些富态的中年男子,正是眼神又哀又怒地,望着正仰躺在床上的少年。
少年是庄同,而中年男子,正是北城庄氏的家主庄寻。
哀是哀其不幸,怒则怒其不肖。
“方才已是越城中我能请来到底最后一位名医。
说你足踝尽碎,能够最后保住这条腿没有残废,是因对方没真正下毒手。
想在三个月内复原,简直是痴心妄想。
除非是有筑基修士出手,为你续骨接脉才可。”
庄同的面色顿时苍白如纸,这根本就是说的废话!
越城中唯一的筑基修士,就是镇南将军。
要请动这位朝廷从二品的高官,只怕便是越城第一豪族北堂家,也没有这么大的颜面。
他家若能请到这位,哪还需请这些庸医过来?
“那么三月后的大比怎办?我就只能眼看着庄无道那家伙逍遥自在?”
“你还想要怎样?”
庄寻眼中的怒意更盛:“你老老实实在学馆里习武便是,即便每日呆在家不去,我也不会说你!
为何偏要与那庄无道过不去?他是破罐碎瓦,是不把性命放在心上的亡命之徒。
你庄同却是瓷,无论碰着摔着,都是你庄同吃亏!
又是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动用这么多的银钱,买来这双炎风靴?五百两黄金,你是疯了?我不是交代过了,财不露白!
越城里不知多少眼睛盯着我家,你这是要让我庄家灭门才肯干休?”
是越说越气,庄寻又想起这些年的举步维艰,只觉脑仁发晕。
为防城内诸世家的忌惮,他一直都不敢大肆扩张家中的实力。
有了银钱,也只能藏着,不能招揽护院供奉。
而家中人手不足,却又被人窥伺。
若非与古月家,与镇南将军府有着些许关系,这庄家的家业,早就被被人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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