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多多益善是多少,把他的家底全部凑进去成不成?沈凌面上做出一丝为难,真诚的道:“我家底不多,也就一两百万两银子,若是需要,我立刻给你拿,不知可够?”
郭思道:“若能更多,便更好了,姚氏贪墨一次赈灾款项,便获得了一百多万两银子,再加上近日种种举动,和常年积累,只怕还要更多一些才好,那位主有姚氏敛财,萧公子,却只有您了。”
所以是指望他跟姚氏的财力抗衡么?呵呵……
沈凌觉得萧三下手特别狠,虽然他知道萧三肯定还有其他敛财方式,但是若是真的到了夺位的最后关头,那这就是他表示诚意的最后机会了,钱以后可以赚,但态度一定要端正,虽然萧三现在不怀疑他,但是他若犹犹豫豫的,只怕也会在萧三心底留下一个疙瘩。
沈凌正色道:“我明白了,给我些时日,我能给你凑出多少银子,便给你多少,但是你也要给我一句准话,萧公子拿了那些书信回京也有些时日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萧公子打算何时动手?我若不清楚这些情况,只怕会开罪傅老,在傅老获罪前,我便先完蛋了。”
郭思道:“沈老板是萧公子的恩人,我自然不敢隐瞒,萧公子此刻正在京中示弱,等待机会,待到天怒人怨之时,便是公子发难之刻。”
什么叫做天怒人怨之时?说了跟没说一样,反正现在就是示弱示弱对吧?沈凌叹了口气,问道:“不知道怎么才叫天怒人怨?”
“姚氏。”
郭思不愿多提,只是淡淡的道。
沈凌皱眉想了下,三皇子手里有绊倒傅老的铁证,这是没跑了,太子身边除了傅老便是姚氏一族,所谓天怒人怨,难道是指姚氏做下了种种恶事,惹得民怨沸腾?!
沈凌瞪大眼睛,若是姚氏真的罪行罄竹难书,三皇子先动手打压姚氏,太子一脉必然力保,这时候三皇子突然转头放出傅老卖国投敌的铁证,彻底打乱对方步伐,到时候傅老必死无疑,太子一脉乱了阵脚,自顾不暇,连姚氏也得载进去。
太子若一次失去两方助力,便是丢了两条臂膀,又加上投敌卖国之事若是运作得当,连太子自己也脱不开关系,对外,太子属下投敌卖国,对内,太子母家姚氏欺压百姓,贪污赈灾款项,太子名声大损,即使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还担了太子名头,只怕也无缘大宝了。
沈凌想明白之后,也便明白,这果然是最后表达忠心的机会,夺位,利用各方势力,下这么大一盘棋,不但需要运筹帷幄,权力碾压,还需要足够多的银钱开路,钱还得多多益善。
沈凌了然之后也便认真的对着郭思道:“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为萧公子筹钱。”
郭思点头,“那就多谢沈老板了。”
“我还有个小问题,想问一下。”
“沈老板你说。”
“皇上,病情严重么?”
三皇子着急他明白了,但是太子也这么着急,莫非皇帝要不行了?
郭思许久没有说话,沈凌等了片刻,才得了郭思一句,“不知,宫中管的太严,这是机密,我并不知情。”
沈凌点点头,明白了,皇帝若是小病,岂会成为机密,只有真的快不行了,才需要将事情瞒的死死的,果然,皇帝是要不行了,所以姚氏才这么着急。
毕竟,铺路,大大小小的打点,收拢人心,都是需要银钱的。
另一边,京城中,沈凌越发逼迫,姚氏已经收到自家仆人的几次密报,终于还是对这个人重视起来,虽然也还是不以为然,但是苍蝇不伤人他膈应人,还十分的碍事。
考虑到沈凌自称是傅老门人,姚氏也不好直接动手,更不能因为这点小事直接让自家男主子去问傅太傅,问他是不是有个门人叫做沈凌?怀州产业是不是他的之类的。
所以姚氏便让一个旁支的女眷打着请傅老三儿子的小妾赏花的名义,邀请对方前来府中观景喝茶。
“刘夫人,我前些日子听我们家的奴才说,太傅他在怀州也有产业?还有一个叫做沈凌的门人,十分的了不得,还是怀州商会的会长,把我家那不争气的仆从,欺负的厉害,连他想置点私产,都置不下来。”
姚氏女眷玉白的手指捏着精致的珐琅彩茶杯,轻轻的送到染了胭脂的红唇边抿了一口,才动作优雅的放下,嘴角带着笑意,仿佛只是闲谈。
“沈凌?”
刘夫人想了下,抬手用手绢挡住嘴唇轻笑,“这个人我听过的,好像前些日子还给府里送来了一笔银子,说是孝敬府里家用的,太傅收了,但好像并没有理会他,其他的我倒是不知了。”
姚氏女眷闻言侧身靠近了些,“那太傅是什么意思呢?我可听说,这沈凌脚踏两艘船,不单单是给了太傅送了银子,还给三皇子送了银子呢!
太傅也不知道么?竟就这么收了他的银子?”
“有这事!”
刘夫人脸色沉了下来,“原以为是个讨巧儿的奴才,难道还是个墙头草?我倒要回去好好问一问,姐姐今日请我来,就是为了这个?放心姐姐,我得了消息,便来回你。”
刘夫人又突然喜笑颜开,拍了拍身边的人的手。
姚氏女眷强忍了下,她虽是旁支,但也是正房夫人,被一个小妾拍着手背叫姐姐自然心里不爽,但她担着任务,自然只能赔笑,“哪有,不过是闲聊两句罢了,我请妹妹来,自然是赏景为重,只是闲聊两句罢了,怎好让这些铜臭之事,坏了你我的兴致?来,妹妹,喝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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