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慢慢来,树也不是一天能长成的。”
沈凌翻看了账本,递给账房先生,“麻烦先生跟我一起对账吧!”
“应当的,应当的。”
账房先生连连点头,看着羞手羞脚的。
在乡下地方当账房,肯定是科举无望,又不善言辞的,见他这幅表现,沈凌也不觉得惊奇,但凡有些口才的,早就去城里找事做了,何至于留在乡下。
沈凌对了账本之后,沈狗子才放下手中的茶杯,见沈凌空闲才道:“老板是回来给妹子送嫁的吗?”
沈凌一愣,“不是刚定亲吗?”
“是啊!
也赶着出门呢!”
沈狗子微笑,似乎笑的很有深意。
沈凌皱起眉头,“说,别打哑谜。”
沈狗子连忙点头,“我这不正打算说呢吗!
老板你常年不在家里,不知道情况,你这一回来我就赶着跟你汇报各种消息,您别急啊!”
沈凌喝了口茶,看着沈狗子,沈狗子道:“你家最近挺热闹的,前日传了消息,说沈三考中了第二,你是回来晚了,你家那可是敲锣打鼓,大宴宾客,摆出了流水席的架势啊!
然后你那妹夫也上门了,顺便要媳妇嘛!
你家里人就答应了。”
“就这样?”
“外面说是这样,但是我听说点私底下的事情,不知真假,我听说我三叔好像进京赶考的银子不够,让那家人出了不少钱才同意的。”
沈凌脸色有些难看,这个时代的女子大都是十五六定亲,但大都也是到十六七才出嫁,毕竟十五岁生孩子太危险,古人也并没有那么傻,但凡疼女儿一点的,都不会赶着十五把女儿嫁出去,更不要说他那个便宜妹子似乎还没十五,现在成亲,万一怀孕了伤了身子怎么办,要沈凌看,十八成亲都不晚。
“我爹家没钱了?”
沈凌问道。
“听说是这样,具体谁知道。”
沈狗子摊摊手。
沈凌道:“你可知道我家的钱是哪里来的?不经商不做官又不勤俭,哪来这么多钱?”
“听老一辈说是救了什么人,那贵人给的。
老板你就没听你爹说过?”
“什么贵人你知道吗?什么时候救的人?我从小就没见过什么贵人登门拜访,救命之恩难道只用银钱结算,其他的一点交集都没有?你听说过什么信儿吗?”
“这我哪知道,不过估计全村都没谁知道,不然我不可能一点信儿都没听说过。”
沈狗子疑惑的道:“老板你还别说,你这么一提,我也觉得不对头,那可是救命之恩啊!
又是贵人,爷当年就没靠上去?而且这么多年一点风声都没露,根本没人知道他救了谁?!”
沈凌皱起眉头,“这件事不许再提了。”
如果不是救人,突然多出这么多银子,那便只能是害人了,毕竟是他爹,若是他犯了事情,搞不好会连累到招福不能科举,事关己身,还是不要再深究的好。
沈狗子也知道同族的人是会互相连累的,也不敢再提起此事,还好,这个账房也是同族的人,不至于说出去害了大家。
沈狗子走了之后,沈凌也便去了沈家老宅,沈家老宅正在收拾东西,突然见沈凌到来,沈家大嫂直起腰来,粗糙的皮肤下隐约可见当年的姿色,头发乱蓬蓬的,腰间系着粗布围裙。
“沈二?”
许久未见,赵水桃已经认不出沈凌了,沈凌变化也确实是大,从气质到衣着,完全看不出曾经的影子。
“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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