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瀚看他一脸甜蜜的样子,脱口道:“瞧你模样,可不像是一别永远。
她……会回来找你的吧?“
许宣马上警觉过来,对杨瀚笑了笑道:“杨兄你莫要套我的话,你是公门中人,我即便知道什么,也是绝不会对你说的。
更何况,白娘子对我只是道了个别,实在没说太多东西。”
许宣说到这里,轻轻叹了口气,道:“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以前,我只觉得这句话很美,直到如今,才品尝到其中滋味。
一想到她,我这心里,总是空荡荡的。”
杨瀚听了,不免心有戚戚焉。
两个人坐在那里,都有些没精打采的意味。
旁边珠帘儿掀着,一个穿着汗衫,露着膀子,胸前一撮护心毛的大汉对杨瀚瞪眼道:“你是啥病?这苦瓜脸儿模样,可是没得治了么?没得治了就赶紧回去料理后事,莫要一直占着位置。
咱家都等了半天了。”
“来来来,你要赶着投胎是吧?我走,你来!”
杨瀚听他说话无礼,气咻咻地就站了起来。
杨瀚掀帘儿出去时听见许宣安抚那病人道:“客人不必理他,他得的是相思病,还是单相思。
绝症中的绝症,没得治的人,咱们就多点同情心吧。”
杨瀚走到大街上站定,小宝和小兮早不知去向了,自始至终,人家小两口儿都没发现把他这个大活人给丢了。
杨瀚站在路上,静静地想了一想,长叹道:“我这心里,怎么也是空荡荡的呢?”
……
两顶抬轿,把莫本钟莫老爷子和他那胖孙女莫芳仪抬进了天目山。
马车停在了山外,抬轿者是本地的脚夫,抬莫老太爷的是两个人,抬莫大小姐的是四个人,四个人给了三倍的价钱,他们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这一路过来,四个壮汉汗流浃背,小腿肚子都在哆嗦。
抬轿到了“钱庄”
门前,四个壮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其中两个跟残废了似的向前爬了几步,一把抱住抬莫老太爷的两个伙伴,奄奄一息地道:“回程……换换,钱,对半分……”
另外两个瘫在原地,招着手,嗓子干干的喊不出话来,赶紧摘下腰间水囊灌了几口,润了嗓子,等他们终于能说话时,前边四人已经达成协议了,这两个脚夫登时如丧考妣。
莫老太爷来过这钱庄,不过上回来还是前年。
好在这山庄里的人都是钱家的老仆,认得他,一瞧是莫老太爷来了,赶紧迎进山庄,请进花厅,奉上好茶,这才去向钱老太爷禀报。
钱老太爷一听就知道老莫此来是为了孙儿的亲事,长媳已经把这事禀报他了,也说过小宝极不情愿。
钱家这财势,完全不必要通过联姻壮大自家声势。
要说钱,他已经是最有钱的人,还需要再拉一个巨富当亲家?
除非是娶个宰相家的女儿,宋代商贾地位不低,似钱家这样的巨富,更是早已脱出商贾这个阶层的范围,找个宰相家女儿,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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