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伽美什无意义的哼了一声:“对敌人仁慈可是最大的禁忌啊,雪见。”
“但是……”
我叹了口气,“至少在救罗马尼上我还是能和他达成共识的,虽然我现在想想还是对这件事有点不甘……凭什么要他来帮忙啊。”
“你倒是很相信他。”
“什么?”
我一时没有理解吉尔伽美什所指的信任到底是什么。
“关于那个医生的结局,你就那么轻易的相信了无相所说的话啊。”
吉尔伽美什说的似乎很有道理,我一时也为自己对对方毫无防备的信任而感到疑惑了。
到底是因为这是处于两人拥有本源而相互共鸣而产生的信赖,还是因为只要是面对涉及到罗马尼的事情,我就会短暂地失去理智和思考的能力?
英雄王见我一时没有回他的话,便又扯出了一个标志性的笑容。
然而在他想要说话之前,我就及时地开口阻拦了对方的动作。
“我觉得……”
我回忆着当初提到这件事的时候,无相哭的稀里哗啦的模样,本能地感到对方当时那副狼狈的样子,一定不是他刻意装出来的。
“能露出那么疯狂表情的人,他的偏执一定是强烈到了一个境地了。”
我也不知道我该就无相的事情发表一些什么意见。
因为从外人的眼中看来,我无疑是一个受害者。
仅仅抢占他人身体并试图挑拨其与爱人之间关系这两件事就够他被其他人骂个狗血喷头了。
当时我在无意中看到这样场景的时候,除了对罗马尼极度的失望和愤怒之外,也有一丝丝对于这个不知名人士怨恨。
但随着攻略监狱塔进程的推进,武力上的发泄让我的大脑重新冷静了下来。
失落和愤恨只会存在于弱势方的心中,而一旦将自己置于下方的地位,那才是真正毫无挽回余地的灾难。
正像我之前对无相还有吉尔伽美什他们说的那样,我是一个男人,不是一株只能依靠他人施舍感情才能活下去的菟丝花。
因为过去拥有的太少,又太容易接受外界给予自己的不公平,所以我不知不觉地就在潜移默化之中养成了随波逐流的性格,但是这显然是不对的。
太过的忍让只会让他人不断地得寸进尺,直到最后退无可退的时候,你才会发现其实从头到尾受到伤害的只有自己,而加害者则会因为你的沉默而继续向外耀武扬威,或者调换目标继续他的恶行。
也正是因为想通了这个问题,我才会在第一次直面无相的时候,抛却以往的含蓄态度,一反常态地做出“宣誓主权”
这样的事情。
这既是对于对方的威慑,也是给予自己信心和底气的一种方式。
我恨无相么?或许是恨的。
但我所对他的不好的印象仅仅止于他试图去抢夺我为数不多拥有的东西上,至于从者是否真的是认我为master,我并不怎么在意这种事情。
看清自己的气量,知足才能常乐。
而只因为我将我所有的情感都寄托在了仅有的几件事物和人上,在他们被外人试图染指的时候,我才会跳出来与对方大声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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