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辈修士,炼一口气,得非凡功,可借此安天下,逐妖魔,护百姓,垦荒原。
上可逐星摘月,下可养性修身。
炼气之法,本是天赐之能,非福泽深厚者莫得学之,尔等踏上炼气大道,实为上苍眷顾,亦望尔等,借法平乱,护天道人伦,效仙殿之主,守仁心正念!”
那位钟越老座师坐下之后,便笑吟吟开口,劝学了一番,然后才拿出了一卷《术经》,开始了这一日的讲道。
炼气之法,除最基本的炼气法门之外,便皆以《九经》为要。
而书院里的这些教习,或是座师,对于《九经》的参衍,也各有所长。
无论是《草经》、《算经》,还是《灵经》、《书经》、《术经》,只要深入修习,都可以从中悟出非凡的本领,亦是炼气士的绝学,而这位钟老先生所擅长的,正是《术经》之道,说白了,便是于驭物之道,他已参衍极深,运转玄妙,乃是当之无愧的大炼气士。
而驭物之道,又是两大根基之一,人人需要参衍。
正是因此,在钟越老座师开始讲道的时候,才会有这么多人来旁听。
“驭物之法,不过运转内息,借天地力而已,至为简单,如手足之延伸,如心意之化形,然以精巧匠心,合万物之妙,则可凭生玄妙,见玄见神。
常见驭物之法,便有御剑之用、飞腾之用、结界之用,看似千变万化,实则本出同源,所求所悟,不过‘运转之妙’而已!”
“诸炼气士,皆以为术法之道,在于内息,实则谬矣!”
“非内息愈强,术法愈妙,重者,倒在精纯与心神二者上面……”
钟老先生一边讲着,身边已有童儿,将三个匣子放在了他的面前,他指尖轻挑,无形之力荡起,那三个匣子便皆已掀开,匣盖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放在旁边,整整齐齐,而后,不向他有任何动作,只是慢慢讲道,每讲至一处,匣子里便有东西飞了出来。
第一个飞了起来的,乃是一柄墨绿色飞剑,厚重大气,上面有铭纹,稳稳悬在空中。
“使飞剑,驭物之力,当浑和厚重,才可运转由心……”
他讲到飞剑之道时,心念动物,这飞剑便“咻”
的一声飞了出去,度之快,甚至卷起了一片狂风,离着这飞剑近些的人,直感觉到了狂风刮面,甚至闭上了眼睛,以袖遮挡。
而眼见得飞剑将要刺在对面的古松前,却又忽然止住,只差毫厘。
这等精妙掌御,不啻于武法高人,引得无尽赞叹。
“这就是传说中的飞剑?”
方寸心间也微起波澜,暗想道:“只凭驭物之法驱动,伤敌于十丈之外,实在厉害,武法再高明,遇到了这等飞剑,也颇为吃亏,最恐怖的是,传说中最厉害的飞剑之法,可以远在千里之外,取人级,且不说准头,得需要多么强大的内息,才能将剑送到千里之外?”
“使飞丸,当可力猛而刚,方可疾如雷电……”
正想着,第二个匣子之中,又飞出了一颗又一颗,圆滚滚,如拇指大小的铁弹,一颗接着一颗,渐次飘荡在了他的身后,看起来密密麻麻,倒像是一片黑色的星辰,随着钟越老先生心念闪动,这些铁丸,便忽然间一颗一颗的飞了出去,度快到完全看不见。
只一眨眼之间,这些铁丸,便已齐唰唰的飞在了对面的岩石之前,稳丝不动,而像是为了给人展露这些铁丸的威力,钟越老先生手指轻弹,其中一颗铁丸,却是直接打在了那岩石之上,只听得一声爆响,岩屑飞溅,销烟弥漫,那七八尺厚的岩石,居然直接打出了一个洞。
众人见得,便都倒了一口凉气。
最惊的,还是方寸,心里暗想道:“这特么不就是枪么?”
再一看那足有数十颗,如臂使指,在空中悬停的铁丸,又改了口:“这特么是加特林!”
“而借力飞腾,则需柔意绵绵……”
钟越老先生讲到了第三处,众人看时,便见匣子里飞出来的,乃是一只杂毛长尾的小狸猫,正被一股子无形之力,托到了半空之中,似乎有些慌乱,在半空里左瞄右望,而钟越老先生轻轻抬手,却是将这小猫越托越高,最后时已到了树梢位置,活像是长了翅膀。
小猫似乎没有任何不适,反而被林间鸟雀吸引,瞪着圆溜的眼睛去望。
钟越老先生轻轻一笑,手掌微送,那只小猫飞的度,顿时快了几倍,一眨眼间,便到了那鸟雀身边,扑腾一声,鸟雀受惊,但还不待飞走,便已被小狸猫扑去,咬在口中。
“飞腾之术,所需内息最为庞大,也最难修炼,诸位,若是此法修习不当,飞腾之中,法力不济,摔了下来,把自己摔个半死事小,但被人瞧见,丢了脸面,事儿可就大喽……”
钟越老先生讲着,顿时引起了周围一片的笑声。
炼气士是仙家,重身份与体面,这丢了面子的事,可不比摔个半死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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