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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青春有悔(第1页)

石桂梅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成为主刀的医生之后,更是如此,虽然有了石川的帮助,但孜孜以求的个性,才是她走到今天的基石,有了台阶,如果自己不抬脚,也是枉然。

嫁是嫁不得,儿和孙都有了,象路边的野花,寂寞开无主,五十多岁,七上八下吊在那儿,生活可以滋润,长长的寂寞,就象炸弹上的弦,细若头发,一不小心,就嘭地一声爆了,整日无所事事,家里又插不上手,象个孤魂野鬼,吃饱了饭就游荡,看着别人有老头陪着,她下意识会想到李建彬,她这一生,只有这一个男人,还被周子灿抢去了,只为这一个男人,可最后人家不要她了,想想落泪,叹一口气,昨日象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须归,这词谁写的?怎么比算命还精准?

迷雾般跌宕,仿佛穿越了,人老在城市里,却经常怀念乡下岁月,这是怎么啦?“吃饱穿暖”

这四个字曾经是那样扎心,现如今回想起来,那就是好了的疮疤,不是忘了疼,而是找不到疼的感觉,现在的她活在孤独里,这是另一种不可言状的吃不饱穿不暖。

李百通算是贾家沟闪着光的草人,通达知晓人情世故,看得见山水纹路,料得到人间吉凶祸福,许多人的结局,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包括李建彬,更包括李建彬和石桂梅的婚姻结局,他是怎么做到的?别人都说他有一双洞悉天地万物的阴阳眼,我成年以后,看过他的眼,与众人无二,他是怎么料人如神的?贾家沟80%的人他都看过,结局无一例外,我这样肉眼凡胎,是看不透他的,我十几岁时,他已经进入耄耋之年,他活过88岁,寿终正寝之前,甚至可以说出自己死的时间,死的方法:无疾而终!

我惊为奇人,可他也象俗人食五谷杂粮,生老病死,我成年以后,去过他的坟上,一抔丘土,半坡荒草,坟顶有洞,有蛇爬出,那蛇我见过,异于常蛇,颜色不对,长而粗,游出来,盘而不动,用棍戳,它不醒,忪醒睡眼,不恼不怒,据说墓后碑文是他自己写的,很长,很晦涩,虽是白话文,读起来不知所云,靠猜,有很多冷僻字,我要查字典才解,勉强而为之,难免虎头蛇尾,这是他88岁时清明节所写,什么叫哲人?他的智慧,迷一样存在过,对未知世界,有过惊人的预判。

据我祖父李精妙说:我一出生,他就请李百通看过,他记得我的生辰八字,摸过我的骨相,看过我的双手断掌纹,最后的结论是:我的一生或以凯旋而辉煌,或以悲剧而告终!

换言之,不可能平平淡淡活着,注定是走“之”

字运的命,我生于1965年7月16日,旧历1965年6月18日,属相:巳蛇。

我祖父拉住他,“你再说说!”

,“天机不可泄露!

就说一句吧:男占八有饭吃,双掌一条线,富贵不相欠!

二大兮,自己琢磨吧!

“他曾在我祖父背上轻拍过,最后还要小声说:“恭喜您哟!”

我祖父视这个为珍宝,但我一直和不幸为伴,直到我父亲和我祖父他们相继离世,那种李百通料定的奇迹一直没有出现,我曾经修改过别林斯基的一句名言:不幸是一所最好的大学,为此我愿常常得到不幸!

如影随形,不幸伴着走过五十多个春秋,痴心不改,至今仍在坚守,文学是我一生的梦,至今活在梦里,但愿长睡不愿醒,我这个自诩的大器,能否晚成,天地可鉴。

李建彬1961年深秋里,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一脸稚嫩,小麦色的皮肤,又高又瘦,这是严重的营养不良,吃不饱,还要干很重的活,在一大堆人里,他目光如炬,只对石桂梅另眼相看,那时石桂梅和他一样:初高中刚刚毕业,他们用在学校那一套来判断一个人或一件事的好坏,非黑即白,这样的标准,在油腻的社会里,很难把握一个人或一件事的走向,人是复杂的,复杂到不可理喻的地步,在社会上,他吃尽了苦头,除了石桂梅那干净的眼神,那里辐射出春天的暖流,目光的碰撞,彼此的慰藉,他们的心走得很近。

“李队长,这活太苦,我实在受不了?给我换一下,让我喘口气,缓一缓!”

没有人的时候,李建彬卑微地跟在李宜忠身后,想私下里看在叔侄的份上,给些小照顾,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累坏了恐落下病根。

“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地主的孙子,还想怎样?你老爹(方言:祖父)剥削我们贫下中农的时候,你怎么不提议让他照顾我们贫下中农一下?我大给你家扛了三年大活,吃不饱穿不暖,末了还少你们家钱,有这事没有?我们阶级不同,隶属两个阵营,我不秋后找你算帐,就便宜你了,怎么干个农活,你还挑三拣四?广大贫下中农,要都象你这样,我们生产队的重活,都由我一个人来干吗?”

“那不管我的事,我那时还末出生嘞!”

李建彬辩解道。

“哼哼!

恐怕这辈子地主这顶帽子你是抹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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